曾炩进屋的时候,女孩儿正躺在床上呆。她感觉就像是在梦中一样,真的就像是在梦中一样。她甚至有一种惧怕,害怕自己一睁开眼睛,现一切都是假的,她和她的弟弟,仍然在无边的风雪中艰难前行。
女孩儿听到开门的声音,睁开了眼睛。见是一个小男孩儿进来,很是奇怪。不过,她觉得这个男孩儿好熟悉,对了,他就是自己晕倒前看见的那个人,也是自己梦中梦见的人。
女孩儿挣扎着,想撑着自己虚弱的身子做起来,但是明显的没有成功。
曾炩也看见了女孩儿的动作,也知道她想做什么。曾炩连忙上前,对女孩儿说道:“这位姐姐,你快快躺好。你的身子还很虚弱,不能乱动。”
女孩儿歉意的笑了笑,对曾炩说道:“公子,我真是失礼了。”
曾炩说道:“姐姐快别这样说了,谁都有个三病两灾的,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女孩儿说道:“贱妾卞氏在这里谢过公子对我姐弟二人的活命之恩。还请公子赐告姓名,容我姐弟将来有所回报。”
曾炩笑了笑,说道:“原来是卞姐姐。感谢的话就不必再说了,小弟也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小弟姓曾,单名一个炩字,草字凌风。不知姐姐芳名为何?何方人氏?”
卞姓女孩儿说道:“贱妾单名一个雪字,乃徐州琅琊国人氏。”
姓卞?徐州琅琊人?不会是我所知的那个曹操的妻子卞氏吧?应该不会,那个卞氏出生于公元161年,现在应该有十六七岁了,是一个妙龄少女了。而眼前的这个卞姓女孩儿,明显不过十三四岁,年龄相差较大。
不过,为了放心,曾炩还是再问了一句:“不知卞姐姐可否将令尊的名讳相告?”
卞雪很奇怪,这个姓曾的弟弟为什么会问她父亲的名字呢?不过既然是救命恩人问起,她也不好不回答。
卞雪回答道:“家父单名一个远字。”
竟然真的是卞氏!曾炩在心中惊呼了一声。但是,为什么这个人的年龄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差距?是历史出了问题,还是后世所见的历史都是错误的记录?
曾炩迷糊了。到后来,他才现,很多人的年龄、情况都和他所知道的历史不相同。但是,他一直没弄清楚,到底是因为他的出现改变了历史,还是他所知道的历史,本来就是错误的记录。不过,他还是有一个大概的念头,那就是因为,这些改变了的人,差不多都和他有着很亲密的关系。而其他的人,很多都没有什么改变。
不过此时的曾炩并不知道这些,他还在为卞雪的出现而苦恼。看情形,卞雪就是他知道的那个曹操的妻子卞氏了。不过,她此时为什么会出现在和她家乡相隔数千里之遥的中山国,曾炩却是不知道。曾炩还不知道,这个卞氏却是在心里面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夫君,她和曹操,这一生是不可能有什么交集了。
曾炩问卞雪道:“不知卞姐姐为什么会来到这数千里之外的中山国呢?”
卞雪一呆,这可真是不好说啊!说真话吧,人家肯定不会相信;说假话吧,又是对恩人的欺骗。很明显,面前的这个小男孩儿,正是自己梦中的那个夫君。而现在,他是自己姐弟俩的救命恩人。看来,上天对她的安排已经很明显了。卞雪是一个相信命运的人,不然,她也不会来到这个远离家乡数千里的北国,而且还只是因为一个看似荒谬的梦。
卞雪最终还是决定说一些善意的谎言。
卞雪将她的身世稍加改变后,对曾炩娓娓道来:“……前年,琅琊国生瘟疫,家父和家母都不幸去世,只留下小女子和年幼的弟弟卞秉。但因为小女子年纪太小,干不动地里的农活,只得变卖掉家里的东西来维持我们姐弟两人的生活,希望能支撑到我能下地劳作的时候。可是,家里本就不富裕,再加上我姐弟二人又不能耕种,所以家里很快就一贫如洗,到今年年初,家里就只剩下最后的一亩薄田了。无奈之余,我只得狠心卖了那一幕田,将所得紫菜做盘缠,带着年幼的弟弟,北上幽州寻亲。可是当我姐弟二人到达幽州的时候,又正逢鲜卑入寇,亲戚家也没掳掠,早也不知所踪,我也只得带着弟弟回乡。路过此地时,适逢大雪,又盘缠告罄。若不是蒙恩公搭救,我姐弟二人怕是已经死无葬生之地了。”
说到伤心之处,卞雪不自禁的落下了眼泪。
她话里面讲述的事情,却是大部分是她姐弟二人的真实遭遇,只是并不存在她北上幽州寻亲一说,她寻找的仅仅是出现在她梦中的自己的郎君。
正当卞雪落泪的时候,那个小男孩儿,也就是卞秉跑进屋来。看见自己的姐姐正在嘤嘤哭泣,以为是曾炩欺负了他姐姐,顿时不干了。
卞秉满脸气愤的对曾炩吼道:“坏蛋,是不是你欺负我姐姐了?”
曾炩郁闷了,这可真是比窦娥姐姐还冤枉啊!
卞雪喝住了自己的弟弟,说道:“秉儿住嘴,不得无礼!这位公子是我姐弟二人的救命恩人,还不快快向恩公赔罪!”
随后,卞雪又满脸愧疚的对曾炩说道:“恩公,实在是对不住,秉儿年幼不懂事,还请恩公多多原谅!”
曾炩看了看面前的满脸不服气的小男孩儿,乐了,说道:“卞姐姐不必如此,我知道这小家伙是关心你的缘故,才这样的。小弟在此恭喜卞姐姐了,有一个如此关心你的弟弟,你真幸福!”
卞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