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狗是一个破落户,前两年讨了个媳妇,才安定了下来,在镇子西边盖了间房子。听到门外有动静时,李二狗嘟囔了两声,翻个身,搂着媳妇又睡了。只是,屋外的动静越发大了。李二狗的媳妇踢了踢李二狗,说道:“出去看看。”
李二狗虽有些不满,但他向来惧内,对媳妇的话可谓言听计从。于是,便翻下床,找了件衣裳披上便走到门口。一路上还不停地想着不管是哪个狗日在外面闹,他都一定要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李二狗朝外面一看,空荡荡的院子里,哪里有什么人影。“哪个王八蛋恶作剧。”李二狗骂道。他往日里喝醉了酒,也常这么戏弄别人,只是如今轮到他被人戏弄,心情自然不爽。不过骂归骂,但是半夜三更的要他去抓那恶作剧的人,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了。
又骂了两句,李二狗便退了两步,想要把门关上。便在这时,一双赤红的眼睛映入他眼帘。李二狗心里咯噔一跳,还没来得及出声,便被扑到在地。下一刻,脖子上便传来剧烈的疼痛。他挣扎着想推开身上的怪物,但是手上的力气却越来越小。鲜血汩汩地从动脉中涌出,而气管的断裂也让他意识渐渐变得模糊。他最后看了一眼屋外的月亮,只觉得今晚的月色竟带着一丝血红。然后,他听到了他媳妇撕心裂肺的尖叫声,那是他在这世上,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
李二狗媳妇的尖叫声像一个信号,唤醒了这个陷入沉睡的小镇。
苏羽是被院子里白犬的呜咽声惊醒的。白犬毕竟不是真的狗,不会叫唤,只会用低沉的呜咽声提醒屋里的人遇到了危险。
虽然桂山镇几年的生活让他有了些懈怠,但是自小的训练养成的最基本的警惕却还是有的。只见苏羽一个翻身滚下床,压低身子,右手伸入床单下,取出一个鞋垫。苏羽一愣,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他原是想取出床下的大剑的,不想却拿了个鞋垫出来。这鞋垫也不知道捂了多久,有一股酸臭的味道。苏羽讪讪地扔掉手上的鞋垫,才想起去年自己嫌床底下搁把剑,晚上睡觉时有些咯人,所以就放到了屋角的柜子上。
柜子上面的大剑早已经盖满了一层尘土,显然已经许久没有人触碰了。拿到剑的那一刻,苏羽不由得有些失神,不过随即摇了摇头,集中精神来到了窗边。轻轻用剑尖将窗户挑开,透过缝隙,苏羽看到院子里李大千定做的那十几条白犬正焦躁地来回走动着,不时发出几声低沉的呜咽声。隐隐约约可以听到院子外不时传来几声响动。而镇子里更是火光冲天,喊声不断。
苏羽转身回到柜子前,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件衣甲。这衣甲看起来如同平常穿的短衫一般,只是在胸口处加了一块护心镜。穿戴整齐后,苏羽正要出门,想了想,又回过头,从柜子里取出那柄判官笔,以及一串五个拇指大的骷髅头模样的铃铛,随身收好,才打开房门。
院子里的白犬见苏羽出来,纷纷聚拢在苏羽身后。在院子里,镇子上传来的哭喊声,喊杀声越发的清晰。而院子外的异动也变得清楚了起来。苏羽不敢贸然开门,而是来到院墙边,踩着放置骨头的架子攀上的院墙。
苏羽刚攀上院墙,就发现了那只徘徊在院门处的野兽。苏羽乍一看还以为是一只野狗,借着月光又多看了两眼,才发现这野兽的不同。虽说与野狗有些相像,但又不完全相同。在苏羽印象中,桂山镇附近并没有这样的野兽。
“难道这几天袭击牲畜的就是这头野兽。”一个念头闪过,苏羽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头野兽十之八九是驭兽斋中逃出来的战兽了。想了想,苏羽又翻身回到院子中。
对鬼师来说,与鬼兽的交流只要通过魂力的波动,而不需要语言与声音。只见苏羽回到院子中,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便将十余头白犬都布置到了院门四周。苏羽看白犬各自站好,就将院门插销打开,自己一闪身,躲到了门后。
院外徘徊的野兽见房门打开,先是一跳,见没人出来,才一步步走进院子。苏羽在门后看得仔细,这野兽活脱脱一条退了毛的赖皮狗,只是满嘴的獠牙与四肢的利爪让苏羽不敢有丝毫的轻视。
见那野兽入了院子,苏羽一声令下,十余头白犬将其团团围住。那野兽被围住,吱着牙,喉咙里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呜呜声。赤红的眼睛诡异的闪过一道白光。一旁观看的苏羽看见这白光不由得一惊。
“魂术?”苏羽心中惊疑不定。这野兽居然会魂术,难怪能袭击牲畜而不被人发现。虽然只是低级的mí_hún术,顶多只能让人愣一愣神而已。但是对付家畜家狗之类的,却足够了。想来那些被袭击的牲畜也是中了这mí_hún术,所以才会无声无息的被杀死,没能发出一丝动静。
白犬乃是鬼物,天生魂魄就比较强,自然不惧怕这种mí_hún术。在得到苏羽的命令后,一个个悍不畏死地冲到那野兽身前。与鬼物交手,最让人头疼的就是这种无所畏惧的气势。鬼物没有痛觉,而且只要魂魄不灭,就算缺胳膊少腿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所以,那野兽虽然实力比白犬强上不少,不时将一头白犬拍的骨屑飞溅,但依然架不住这十几头白犬的袭击。一头白犬趁着机会,直接扑到那野兽背上,狠狠地一口咬住了野兽的后颈。要不是这野兽后颈上有鳞片保护,这一口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