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像刘协一样的孩子,小白见过不少。小大人一词形容这样的人,未免都有些不具体。也许是缺少各种宠爱,让他长的有些着急吧。
说实话,这孩子还是蛮可怜的,刚一出生,生母就被人迫害而死,自己与父亲又很少见面,只能早晚面对着整屋子的宫女太监,加上自己奶奶那张老脸。终于熬到自己稍微大一些,能辨清人情世故,却又被董卓控制。这命运,用多舛来形容都有些轻。
“皇上贵为九五,亲自迎接便是草民荣幸,岂敢再受之以礼,折煞草民了。”小白客气道。
“进屋详谈吧。”幼小的身影转身进了屋,小白也只好跟着进去了。小白刚进屋,就有人端着刚刚在火炉上煮好的热茶,刘协让座后,就遣散了众人,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刘协动了动,貌似有些不自在,然后就摘掉了自己的皇冠。那玩意跟个门帘子似的,让自己看不清别人,让刘协感到很不习惯。
“先生,听说我生母与先生有过接触,多年以来,他们都避讳在我面前提及我生母王氏,我也只能来请教先生了。”稚嫩的声音,语气却一点不稚嫩。
小白心想,我可没与你母亲有过接触,我见你母亲的时候,全身都黑得不成样子了,但是听着刘协在小白面前称自己为“我”,称小白为“先生”,心里不忍告诉他实情,就隐瞒道:“你母亲当年受宠于先帝,当然没人敢欺负她,后来是何皇后心生嫉妒,谋害了她,但死前没有受过什么苦,也算是上天恩赐。”
“原来真的是何皇后,这些年若不是我在太后那里,恐怕也早就被这贼子害死了。幸好董相国下令逼死了她,也算是告我生母在天之灵了。我想知道当初父皇难道就不知道那贼妇的卑劣行径?”刘协问道。
“先皇当然知道,也曾经向何氏质问。但由于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才没有治何氏之罪。”通过这番对话,小白再也不敢拿这刘协当作孩童了。这等英明之人,怎么会成了傀儡呢?
“想必当时定是何氏亲信众多,父皇不忍治罪吧?”刘协倒是分析的很正确,小白继续无语。
“我此次前来,是奉皇姐之命,请先生做我的老师。”刘协说完,就起身跪在了地上。小白哪里受过这等优待,赶紧上前准备扶起刘协,但刘协执意不起,小白也只好展示自己力大无穷来,直接攥住刘协双肩,给他生生薅了起来。
刘协见小白这样,不免有些惊讶。
“先生这是何意?拒绝我也不必如此吧?”
“我这不是拒绝,既然长公主都吩咐了,在下只好遵命,万万受不起陛下之礼啊。”小白道。要不然自己也会在宫里陪着怀珠,到时候有事情,绝对也会给怀珠出谋划策,这性质一样,师不师的只不过是一虚名。
“既然如此,朕拜谢便是,还请先生放开。”刘协这时候是与小白四目相对,小白却忘记了自己手里还举着皇上,赶紧松手,却把刘协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有句话说得好,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缺爱的孩子受得起伤。刘协落地,却没出一声,就自己站了起来,小白赶紧赔罪。
“无碍,先生现在就是我的师父,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日后有诸多事情还要劳烦师傅不吝赐教。”刘协忍痛道。
“有什么吩咐陛下吩咐便是,师父一称,我是万万受不得。还是叫我先生吧,这样听起来比较高深文雅一些。”东风先生已经都被叫惯了,当然不愿意再多出个称呼,况且,收皇上为义子的话,那自己可是百口莫辩,岂不是和刘宏能称兄道弟的?怀珠与自己的关系在众人眼中又不清不楚的,这不是luàn_lún么,虽然无其实,但人言可畏啊。
“那好,我就叫您先生吧。董卓废帝立我,自然是想挟我以令诸侯,不知道我下一步该怎么做?”刘协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刚刚拜师就来问问题。
“我给皇上讲个故事。从前有一个人,别人都说他傻,因为有人拿出一块钱与五毛钱来让他选,他都是选五毛钱。然后好多人都不信,都拿钱来试探与他,他因此便每天都能拿好多五毛钱。”小白说到这,才想起来,古代是用银子的,对于纸币,他们貌似没有这么多的概念,“一块与五毛都是钱的单位。两个五毛是一块钱。然后这人就每天就赚了好多,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道理?”
刘协思考片刻,道:“先生是说,我现在要做那个人,装傻?”
“孺子可教也,就是如此。会装傻的人,才是最聪明的人。”小白虽然对那种每次五毛五毛赚钱的人深恶痛疾,但这种人才是最有头脑的(五毛党无耻!!!)。
“受教了,今日已晚,我暂且离去,想必现在董卓早已经知道我与先生独处了这么长时间了。”刘协告退,小白相送门外。
对于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想必诸葛亮这个年纪都未见是他的对手吧。小白心想,说到诸葛亮,那可是自己的师弟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这个小师弟。
小白整理了一下屋子,收了茶杯,然后独自去睡了。看来未来这些日子,小白是不能太平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小白并没有出宫,朝廷之事也漠不关心,反正天要下雨谁也挡不住,自己顶多也就是准备点雨伞。刘协也很少来,小白也就是在自己的地方逗逗驴,养养花,有时候怀珠来了陪着说会话,然后吃吃涮锅。
直到一日王允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