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滴泪,似乎落到了程思洛的心里,心里一阵收紧:“怎么了?”
叶浅摇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泪流如雨。
人的感情就是这么奇怪,只要能忍住,就天下太平,忍不住,就是另外的一个天空。
现在的她,十足被人欺负的可怜样。
程思洛暗自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她抱入怀里:“我们走吧,乖,别哭了,人家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眼睛有点肿,也把妆哭花了,叶浅只好将脸蛋埋在他的怀里,从大厅人群中走出去,好在很多人也喝多了,玩疯了,不少还在舞池里面搂成一团,对他们的举动倒也不见怪。
车里,叶浅靠在椅背,闭上眼睛,已经止住泪了,眼圈微微红肿,眼睫毛轻颤,看着楚楚可怜。
程思洛坐在驾驶座,不出声,静静的等她情绪慢慢平复。
良久,叶浅睁开眼:“你看到整个过程了?”
“嗯。”其实他是和夏宸前脚后脚那样走到阳台的。
“关于温小姐那些话……是我乱说的,我是不是很坏?”想起夏宸厌恶的眼神,心里发痛。
“说不定被你猜中呢?”程思洛逗她。
叶浅低头玩着发尾。
程思洛眼神温柔如水,道:“我和你讲一件小事吧:大学的时候,我租住在外面的公寓,一次,我到永和豆浆买点心,队伍很长,我排在后面,等上大半小时吧,差不多轮到我的时候,不知从哪里钻出一个女人,突然抢在我前面,要服。这插队的事情,一向是很没有道德,遭人厌恶的是吧?”
“嗯。”
“排在后面的当然很不满,不停的指责那个女人,我站在前面,看得清楚,那个女人看着斯文,但是就是不依不饶,固执的要那服务员先给她,否则她就是不走。”
“那她太没有风度了。”
“服务员没有办法,你不给她她就不走,总不能这样让她堵着没办法做生意吧,只好给了她,我心里也挺鄙夷的,连吃东西的胃口也没有了。走回去,发觉那个女人就住在我的对面,一个瘦巴巴的小女孩坐在门口,旁边还有一个稍微大一点的男孩子。看到那个女人,眼睛一亮,说‘妈妈,你回来了,妹妹好饿了。’”
叶浅本来无精打采的,这时候来了点兴趣:“后来呢?”
家里也有个小孩啊!
“那个小女孩似乎是在生病中的,精神萎靡,看到妈妈手里的饭盒,精神一震,扶住哥哥的手站起来,喜悦的叫道‘生煎包,妈妈。’”
“原来,她是买给孩子吃的。”叶浅低声道。
“是的,那个女人脸上的表情温柔极了,和之前在永和豆浆那里判若两人,轻轻抚摸着那个小女孩的头发,道‘宝贝,来,妈妈喂你。’小男孩和小女孩都高兴极了。那个女人看见我,似乎非常的不好意思,脸红红的说了声对不起。”程思洛笑了一下:“我一下子觉得那个女人一点都不讨厌了。”
叶浅若有所思。
“浅浅,我们不是修道中人,不必每时每刻都用道德标准来衡量,有时候为了保护自己喜欢的人,肯定会做一些自己也不太喜欢的事情,或者这就是母爱的伟大。何况,是温若有错在先,本来就应该受到教训,你骂得好呢。”
温若骂恩铭的时候,他应还没有出现吧,何况温若的声音那么小,就算他来到了门口也听不到:“你怎么知道她有错在先。”
程思洛斩钉截铁:“我就相信你,如果她不是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你不会那么愤怒的。她到底做了什么。”
“她……她骂我不自重,骂恩铭是不知道父亲是谁的野种。”叶浅又是眼圈一红。
程思洛闻言大怒,在叶恩铭有可能是他儿子的前提下,温若这么骂,相当于是骂他:“这女人真可恶,当时你应该多打她几个巴掌的,真是太便宜她了。”
叶浅惊讶程思洛的暴戾,道:“其实,她也没有全错,我的确不知道恩铭的爹地是谁?现在唯一的线索又断了,真害怕等到恩铭长大,如果问起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三四岁的小孩,思想没有那么复杂,但是等到上了小学呢,眼里浮现这这样的镜头:
一群小男孩围住恩铭,一脸嘲笑:哈,你是没有爹地的野孩子,野种。恩铭不服气,跑过去和他们扭打起来,却被揍得满头红肿。
哭着回家,抱着他的大腿:妈咪,我要爹地,我要爹地,我的爹地在那里?
真是太可怜了!
“停,不管你的小脑袋正在想什么,马上停止。我保证,恩铭绝不会是没有爹地的野孩子。”程思洛浮起的忧患,用膝盖想,也值得她现在脑子里想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摇晃着她的肩膀,有一股冲动,几乎想冲口而出,我,就是恩铭的爹地。
但,时机还不到,他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是介意于血缘,而是,现在的叶浅,伤口刚刚愈合,还很脆弱,经不起太多的风雨。
必须将所有的事情都确定了,才能够张开他的怀抱,将她们母子那人他的羽翼中。
叶浅低着头,不出声,片刻,抬头冲着程思洛一笑,挥一挥手,道:“嗯,想什么都是没用的,或许我应该去学习跆拳道,到时候,如果有人欺负恩铭,我就可以保护他。”
程思洛看着她娇小玲珑的身子,虽然不至于弱不禁风,但是跆拳道……有点哭笑不得道:“浅浅,现在的小孩子多数都是文明的。再说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