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颜倚在廊前的圆柱上,气喘吁吁,听得有人喊了一声龙母后,她连想都没想,就应了一声,抬头,顿时吓呆了。
只见一团肥肉飞快的移动,瞬间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她吓得几乎魂飞魄散,这,这是碰瓷吧?她没碰到他啊?
当那张胖乎乎的脸抬起来,一脸狂喜地看着她的时候,她怔了一下,心头有一些很微妙的感觉如电流般闪过,她竟下意识地伸出手,扶起他,“起来!”
那张充满喜悦的脸就在她面前晃动,让展颜有一种熟悉感,但是,她觉得这张脸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她冲口而出,“你搞什么?脸怎么回事了?”
慕容见脸色一红,期期艾艾地道:“这,儿臣,吃得有点多,母后见笑了。”
听着眼前这个三十好几的男人喊自己母后,,阿颜心里并没有奇怪突兀的感觉,仿佛他就该这么喊的,当然,她在心底也窃喜了一下,可见她入戏快啊。
“母后?真的是龙母后?天啊!”皇后惊闻声音,也扶着童太后急急走出来,她放开童太后,难为她还能礼仪周全地行礼,“臣妾参见母后!”
展颜望着她,也有些熟悉的感觉,见她身穿凤袍,想来就是皇后了,便道:“皇后起来吧。”
她抬头,看向皇后后面的老女人,心里陡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这女人用敌意的眼睛看她,但是,她又没有感觉到真正的敌意。
展颜今日已经是故意打扮了一番,看上去起码要成熟几年,但是,十六年后的她,还是这个模样,实在很打击人的。
童太后酸溜溜地道:“还知道回来啊?还知道回来啊?哀家以为你早就死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底的敌意慢慢收敛,竟凝成了两颗泪珠,滚了下来。
阿颜一怔,望着她,竟嘻嘻笑着说:“你还没死,我怎么舍得死啊?我这不是回来看你死了没吗?”
“我呸,一回来就诅咒哀家,你去死吧!”童太后竟像个小女孩那样扭着身子就走了回去。
展颜连忙上前挽住她的手臂,呵呵笑道:“跟你闹着玩呢,这么多年了,还较真?”
其实童太后算不得很显老,她皮肤黝黑,又长年养尊处优,保养极好,倒也只是比十六年前老了几岁的模样。
“放手!”童太后生气地道。
“不放!”展颜仿佛是跟她杠上了,她也挺喜欢这种感觉的,入宫之前,还以为假扮这个母后皇太后会很艰难,毕竟对着一群不熟悉的人演戏,分分钟都不能出戏,否则容易被人识穿,但是,见了这些人,她就不能抑制地演了起来。
但是,随即又觉得,她貌似不是演的,都是流露出来的,仿佛她就是母后皇太后。
她在心底叹息了一句,到底是要做影后的人啊,还没怎么揣摩角色,便已经融入了角色。
阿蛇想跟上去,但是面前忽然闪了一个人出来,怔怔地看着她。
她伸手推了一下,“劳烦让一下!”
“好!”那人还是痴痴地看着她,却半分不让。
阿蛇蹙眉,“你怎么回事啊?”
惠允几乎控制不住心底的激动,这么多年了,从一开始还心存期盼到后来的绝望,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阿蛇许是不在了,可如今,她就这样站在自己面前,虽然她不认得他让他有些伤心,可,就这样望着她,已经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他见阿蛇眼里已经有不耐烦的情绪,遂叹息了一声,道:“姑娘,你与我未过门的妻子有些相像,一时感触,便多看了几眼,请恕我唐突了!”
“感触什么呢?你回去看她去啊?看我这个有些相像的做什么呢?”阿蛇奇怪地看他。
惠允幽幽地叹了口气,眼底竟像有一抹泪光流转,“只是,她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去哪里了?”阿蛇问道。
一旁的镟子听了阿蛇这句话,心底微微叹息,阿蛇,你是白痴吗?你是脑残吗?
惠允伤心欲绝地道:“她去世了!”
“死了?”阿蛇显然有些吃惊。
惠允望着她,“所以,我见到你,便一时忍不住感触了一下,希望你不要怪我冒犯无礼了。”
慕容见本是跟着展颜进去的,但是听到阿蛇与惠允的对话,不禁走过来瞧了一眼,道:“她就是阿蛇啊,惠允,她就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啊!”
阿蛇听得此言,诧异地问道:“你未过门的妻子也叫阿蛇?跟我相像?”
“你不是阿蛇吗?”慕容见怔了一下,正欲再问的时候,阿三凑到慕容见耳边道:“皇上,她失忆了,已经不记得公子了。”
慕容见啊了一声,有些可怜地看着惠允,拍着他的肩膀道:“惠允啊,这真是,天意弄人啊!”
阿蛇听得此言,大为怜惜,她一向是最喜欢那些深情的男人的,便安慰道:“人都走了,就不要多想了。”
“嗯!”惠允是真的哽咽了,想起这么多年的相思苦,实在是催心肝啊。
但是,他也感恩,至少,阿蛇不记得了他,否则这十六年,她和他一样,也会受尽折磨。
“这么多年,你到底滚哪里去了?”那边,展颜总算是哄好了童太后,让她可以心平气和地说话。
“修炼啊!”这是阿三和镟子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她不曾改变过的容颜和这十六年的渺无音讯。
“修炼?”童太后对这些是不了解的,但是,她也知道展颜以前修炼过,“修炼就可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