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哥行个方便,我进去只不过就是看一眼,保证很快就会出来的。”一边说着,叶无欢从袖子里掏出两锭沉甸甸的银子塞到了他们手里。
“这个……”掂了掂手中的银子,他们对视一眼,随即点了点头,“那好吧,不过我们还有半个时辰便要‘交’班了,你最多只能在里面呆半个时辰,而且不准搞出什么‘花’样来。”
“嗯嗯嗯,没问题,有劳两位小哥了。”叶无欢一迭声的说道,随后示意那个小宫‘女’在前头带路。
和别的宫室的‘春’意盎然不同,冷宫里处处都给人一种死寂灰败的感觉,有的地方杂草已经有一人多高,几个衣衫褴褛的‘女’人在掉了漆的廊檐下或坐或站,看到有人进来,只是漠然的一瞥,随后又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郡主,这边请。”无视那群人,小宫‘女’领着叶无欢向最偏的一间宫室里走去。
看着那群或搔首‘弄’姿,或揽镜自照,或自言自语,或曼妙起舞的人,叶无欢突然说不出心中的感觉,五味杂陈。
这就是作为男人附庸品存在的‘女’人的下场吗?她们期期盼盼的那个男人,或许最初她们也曾想过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可命运‘弄’人,最后她们得到的是什么?不过是长夜漫漫,和如今永远都没有尽头的等待,等待那个永远都不会再出现的人。
就在叶无欢恍神的时候,她们已经走到了屋‘门’口。
“郡主请吧,娘娘就在里面。”
抿了抿‘唇’,叶无欢轻轻的推开了那扇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木‘门’,犹记得初见,她还是皇上最宠爱的颖贵妃,一朝突变,却已物是人非。
什么是天堂?什么是地狱?也不过如此吧。
入目所及处,甚至连一条像样的板凳都没有,只在角落里摆放着一张破旧不堪的‘床’,甚至‘床’的一条‘腿’还是用砖头砌起来的,叶寻颖就躺在那张‘床’上,身上盖的被子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甚至有的地方都‘露’出了棉絮,可就算是这样,那棉絮也只是薄薄的一层,根本就抵挡不住寒冷。
“灵儿,是你吗?我的口有点渴了,你去给我倒杯水来。”叶寻颖的声音传来,整个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叶无欢快步走了过去,当看到眼前的叶寻颖时,她一下子愣住了,两只手猛地捂住了嘴巴。
那哪里还是一张人的脸啊,本来‘花’容月貌的脸上此时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痕,就连那双曾经剪水般的秋眸而今也只剩下了两个深深的黑‘洞’。
叶无欢下意识的掀开被子,刚要搭她的脉,却猛然发现,她的手筋也被挑断了。
站在那里,叶无欢突然没有了往下继续掀下去的勇气。
“你……你是谁?”察觉到不对,叶寻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慌‘乱’。
用力的咽了一口唾沫,叶无欢仔细的给她把被子盖好、掖好,又将身上的貂裘披风解下来盖在了上面,“我是无欢。”
“无欢?叶无欢?”叶寻颖喃喃自语着,半晌,似是终于想起来了,她突然笑了起来,“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对不对?”
“我倒是想看,可你觉得你还有笑话让我看吗?”叶无欢很平静的说道,可如果仔细听的话就会听出,她的声音其实是带着颤音的。
闻言,叶寻颖沉默了,半晌,从那已经变成空‘洞’的地方慢慢的流出了一些类似液体的东西。
看着她,叶无欢无声的咽了一口唾沫,从怀中掏出一块丝帕仔细的给她擦拭着,“放心吧,我会帮你的。”
“像我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你要怎么帮我啊?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欢儿,姐姐这一辈子就这样完了,我爱了他一辈子啊,可最后却落得这般下场,都说帝王无情,以前我不信啊,欢儿,姐告诉你,永远,永远都不要嫁入帝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