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婧妩走了。快。
坐在前厅里,尉迟瀚钰久久未动。
等到叶无欢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尉迟瀚钰静静的坐在那里,手中的杯盏里,茶水已然凉了。
将他手中的杯子接过来放在桌上,她轻轻地抱住了她,“出什么事了?”
“没事。”在她的怀中,尉迟瀚钰摇了摇头,“你怎么来了?还穿这么少,万一染上风寒怎么办?走,我们回去。”
“有点担心,所以过来看看,她走了吗?”叶无欢轻声问道。
“嗯。”尉迟瀚钰应了一声,起身,将她冰凉的小手握在手中,然后拥着她向外走去,回到冬暖阁,将她按坐在软榻上,随后扯过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是不是有话想要对我说?”
此言一出,叶无欢不由得瞪大眼睛看向他,“尉迟瀚钰,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或许是吧。”尉迟瀚钰笑着‘揉’了‘揉’她的发,“是你的表现太明显,不过,我很庆幸,在我面前,你从来都不会掩饰自己。”
“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老是伪装着自己过日子多累。”说完,叶无欢一脸正‘色’地看向他,“你的脑海中有没有那么一刻想过,其实我的身份或许也不简单。”
“想过。”尉迟瀚钰很诚实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叶无欢一下子愣住了。
“我认识你那年,你不过才五岁,可就是在那时,你却救了一个濒临死亡的我,你说,如果是单凭宰相府庶‘女’的身份,这样的你,怎么可能?”尉迟瀚钰说道。
“你说什么?我五岁就见过你了,还救了你?”叶无欢脸上的惊讶更甚。
“嗯。”尉迟瀚钰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是说,我这妙手回‘春’的医术是在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吗?”叶无欢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老天爷这也太神奇了吧。
这具身体的主人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先是有无欢山庄,再有和南宫萧说过的那一问一答,然后现在尉迟瀚钰又说,她曾经救过他,而且她和风清歌的关系还那么好。 [
“你果然是一失忆连所有的东西都忘了。”尉迟瀚钰无声的呼出了一口气,“不过还好,我现在在你身边就足够了。”
嘴‘唇’抿了抿,这一次,叶无欢没有说话。
“对了,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想说什么?”挑起她垂落下来的一绺发丝在指尖把玩着,尉迟瀚钰问道。
“我这几天可能要出一趟‘门’。”沉默许久,叶无欢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去哪里?”没有多问,尉迟瀚钰说道。
“奇峰山。”叶无欢据实以答。
“奇峰山?”尉迟瀚钰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是不是洛河天又对你说什么了?”
“你知道洛河天的身份?”叶无欢避重就轻的说道。
“一点点。”尉迟瀚钰点头,“洛河天出身风‘门’。”
“没错。”对于这件事,叶无欢本也没打算瞒他,毕竟,以后一旦她继承风‘门’,她并不想让风‘门’再畏首畏尾的过日子,“我这次回奇峰山就是为了参加风‘门’‘门’主的继位大典。”
“我知道。”尉迟瀚钰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
“你说什么?你知道?”叶无欢的眼睛又一次瞪大了,他还是不是人?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说句实话,在水榭那天见到你之后,我曾经派人调查过你,但是没有查到风‘门’身上,真正让我起怀疑的时候是洛河天将你带去奇峰山和从那之后,他对你态度的转变,我认识洛河天多年,他从来都是一个潇洒恣肆的人,你让他跟一个‘女’人低头说软话,那还不如直接一剑杀了他,可是在你身上,他破了太多例子。”
“什么?”叶无欢一愣。
“在奇峰山,我曾经警告过他,让他离你远点,可是,他拒绝了,他说,他有必须要守护的理由,那时候我就在想,他说这句话的原因是什么?直到前几天,我收到了最近风‘门’大批弟子回山的消息。”尉迟瀚钰说道。
“啊?这个你也知道?”叶无欢无语了。
“小欢儿,我想这个消息,不仅我知道,皇上也知道,就连南宫萧和风清歌也会知道的,风‘门’看似隐居世外不问世事,但这些年,它的动向一直都在朝廷的秘密监视中,只不过是朝廷一直找不到它的所在地罢了。”尉迟瀚钰说道。
闻言,叶无欢无语了,好吧,这些话她信,因为就在前几天,她同样收到了无名夹在账本里的纸条,上面就写着,风‘门’有异动,请她定夺的字样。
“那你怎么看这件事?”看着尉迟瀚钰,她轻声问道,本以为可以却悄悄的来,悄悄的去,如今一看,那种可能几乎为零了。
因为就算是风‘门’的子弟,说不定也会是某人的眼线,在这年头,最掌控的就是人心。
“传言,历任风‘门’‘门’主都貌美如‘花’,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你那么丑呢。”尉迟瀚钰忽然说了这么一句,一边说着一边还伸出手去扯她的脸。
“认真点,和你说话呢。”一把拍开他的手,叶无欢没好气的说道。
“回去吧,风‘门’‘门’主虽然说是一份责任,但是也等于是给你又多了一层保护,那样就算是我不在你身边也能安心一点。”尉迟瀚钰笑着说道,长臂一伸将她拉进了怀中,“我很期待我的小欢儿还能再带给我什么样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