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唇,苏瑾欢没有说话,对于叶无欢的医术,她是有所耳闻的,也祈祷她真的能救得了安澜,那样的话,就算是让她减寿十年都行。
这是一间布置清淡素雅的厢房,却处处都透着一种低调的奢华。
隔着那层层的帷幔,苏瑾欢缓步走着,不知为何,在掀起帷幔的那一刻,她的手突然顿住了,纤细的手紧握成拳,最后又缓缓的张开了,深吸一口气,她挑开帘子走了进去。
床上,安澜静静的躺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唇上更是泛着一道青白的颜色,眼眸紧紧的闭着,眉头更是皱成一团,似在极力的忍受着什么,那表情看起来很痛苦。
心头涌上一阵隐隐的疼,苏瑾欢快步上前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凑到自己的唇边轻轻的吻了吻,“没事了,没事了。”
一接触到那温热的感觉,安澜下意识的往她的身边靠了靠,嘴里喃喃的唤着:“欢儿,欢儿……”
虽然不知道他唤的到底是谁,可是这一刻,苏瑾欢还是会自私的认为他是在唤她,所以,在看着他的时候,她的眼神更加的温柔,说话的声音也更加柔和,“我在,我在这里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放心好了。”
透过窗子看着这一幕,赵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即默默地转身离去。
景城是北部五省这次受创最严重的地方,本来打算等这边的事情了了之后就回去的,结果没想到少爷居然在这里栽了一个大跟头,而他们甚至连给他们使绊子的那个人都不知道,只知道是有人在幕后花了重金请了一批江湖上的小混混,虽然不成气候,但对于商户来说,也可谓是害虫一样了。
那天晚上,少爷接到一封信就离开了,等他们发现时,少爷已经奄奄一息,他们找了很多大夫均都束手无策,说是此毒世所罕见,更有甚者干脆让他们直接准备后事了,当然了,那大夫被他们扔了出去。
一直到叶无欢他们赶到,苏瑾欢呆在房间里都没出来。
“出什么事了?这才几天没见啊,就弄得半死不活的。”叶无欢大声说道,这一路从江南奔波下来,她光马就累死了六匹,而她的命也脱了半条了。
“太子妃”,擦拭了一下红肿的眼睛,苏瑾欢起身向叶无欢行了个礼。
“算了,我看看。”说完,叶无欢快步走到了床前,当看到床上的安澜时,她的心蓦地疼了一下,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随后坐下来,手搭向了他的脉搏,“查出是什么人干的了吗?”
“没有。”苏瑾欢摇了摇头。
“最好别让我找到,否则,老娘一定将他家祖坟都挖了不可。”说这话的时候,叶无欢的眉头皱的更紧,试完了这个,又试了试那个手腕,半晌,她站了起来。
“怎么样?”苏瑾欢连忙问道。
“他中的应该不是一种毒,说实话,我没有把握。”虽然这话听起来很残忍,可是叶无欢还是实话实说了。
“你说什么?”身形一个踉跄,苏瑾欢一下子跌坐在了床上。
“你放心吧,祸害遗千年,他一定不会有事的,我来的路上已经传书给我二师伯了,先等他看了再说吧,或许会有转机也说不定。”叶无欢说道,“我现在先用金针给他阻住穴位,不让毒性继续蔓延。”
站在那里,苏瑾欢只是不停的点头,却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有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的落下来,滴在那长毛地毯上,落地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