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气凉爽,空中被一片深灰笼罩,迷蒙不清,完全没有打雷的迹象,但却感觉让人暴风雨即将到来,连空气中都传来了凉凉的感觉,风刮的着实大,一片灰尘,树叶四处飞舞,倒真有几分秋天萧瑟的感觉。
慕天香呆呆的坐在梳妆台边上,玉手轻执眉笔反复的描画着惨淡的眼角,搁下眉笔,复又拿起胭脂,掩饰住苍白如纸的脸色,粉白黛黑,唇施芳泽,大概倾国倾城不过如此!
她在等,在等着上朝,等着那一刻到来......
官街鼓敲起,昭示着官员早朝的时刻,这钟声不仅像针一样扎在官员的心中,也扎在了慕天香的心中!
到底还是躲不过.......
官员们排好队,迈着整齐步子走入殿内,早朝开始......
只听的一声“皇上驾到!”
众臣纷纷跪下,声若洪钟般齐声高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天的南宫决穿着一身金丝龙袍,俊美的五官面无表情,额前的流苏微微晃动着,来来回回遮挡了神色,只能依稀看见深邃的眸子里流露出的一股邪气。
“奸臣不除朕岂能万岁!”一撩袍摆,慢慢坐在龙椅上,举手投足间只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
底下众臣满脸茫然,面面相觑,左右互看,低声议论着。
“这?皇上怎么会这样说?”
“ 今天很是不寻常,怕是要有巨变呐。”
挺身立于众臣之首的人便就是慕天香的丞相父亲——慕天成
南宫决没有回答,而是眯起危险的凤眸,嘴角斜起,目光瞟向那个手握重权,波澜不惊,面色不改的人。
“丞相当真不知道!”南宫决手里摆弄着碧玉扳指,喝声厉道。
众臣纷纷看向慕天成,都若有所思的点头,瞬间一片杂乱。
慕天成低下头,恭恭敬敬的回道:“老臣不知道。”
这下子,南宫决彻底震怒,像一条遇到危险乍起来的毒蛇。眼底透出可怕的幽光,让人看了无所不畏,无所不惧。
“好你个慕天成,竟敢通敌叛国还嘴硬不知!”南宫决吼道。
底下的众朝臣一听,一脸不相信,纷纷为慕天成说请:“皇上,慕丞相可是开国元老啊。而且他是皇后娘娘的亲父,怎么会通敌叛国呢!他可是忠心耿耿啊,还请皇上明察,皇上...”
南宫决邪邪一笑,唇角翘起的弧度越发明显,胸有成足的姿态“就知道你们不会相信,传皇后!”
身旁的太监立即小跑走出殿外,不一会儿,只见慕天香一身绮丽的红妆,脸色惨白,虽然盯着浓重的妆容,但是还是依稀可以看出有些憔悴。
“臣妾参见皇上...”这句皇上多么的沉重。
“嗯,说吧。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南宫决对准慕天香的眸子,那里面的伤痛那般明显,但他仍毫无怜惜说道。
“是...”慕天香转过身子,唇角带有苦笑,两行泪珠断了线般,吐字艰难“本宫的爹爹,通敌叛国!这是,我亲耳听到爹爹和外国人员的谈话...”声音渐渐变低直至微不可闻。
慕天成震惊之余只看见了自己的女儿的口型,好像在说着:女儿嫁错人了,对不住爹爹,女儿定会以死赔罪...
这边丞相也对着口型,但没人知道在说些什么。
老臣们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他可是你亲爹啊,你这是个不孝的女儿,竟然这么诬蔑自己的亲父!”那个老臣说话时,气得发抖,恨不得扑过来将慕天香撕成碎片。
她不是故意的,她不得不这样做,如果不这样做,他会用更狠的招数对付一家人,说不定到时候就是死刑...
慕天成好像早已料到一样,抬手阻止着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张张口还要说些什么,后又无奈的放弃。
“还不承认!来啊,将我们的丞相大人请入大牢。”南宫决看向侍卫,随后向慕天香投去一种满意的赞许。
可是慕天香却一下子扑坐在地上,依旧笑着,那般苍白凉薄,心头血流成河。
头顶处传来无数责备,一片嘈杂,可她完全听不清再说些什么,眼前一黑,就这样晕倒玉石地砖上。
地面那么凉,却远远不及她的一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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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却空无一人。
支撑着从床上起来,轻声唤道:“锦囊!”
只见从门外快步走进来一个宫女,“娘娘,奴婢在。”
“我昏睡了多久?”慕天香摸着自己发凉的额头那里混混沌沌,理不清思绪。
“三天。”锦囊说道。
慕天香,先是一阵平静而后突然睁大眸子,一把抓住侍女的手:“那我的父亲怎么样了?”光着脚,抓住锦囊的肩膀来回乱晃,此刻的她完全失去了理智。
“娘娘...”锦囊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抽噎道,“丞相大人已经被处以极刑...呜呜...”
慕天香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摇了摇头,疯狂大喊道:“不可能,不可能...锦囊,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可能,他答应我只是罢官的,他答应我放过爹的...”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大力的扯着自己的头发,仿佛完全失掉了魂魄。
“娘娘节哀啊!”锦囊痛哭道,“娘娘不要再说了...”
可是她丝毫不理会,只是一遍一遍的说着“不可能...”
字字说得锦囊心里也跟着痛了起来。她本是相府慕天香的贴身丫鬟,她们从小在一起长大,相爷对她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