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氏懵了,按道理来说,种在璟诗雪体内的蛊毒不可能在璟诗雪死后发作……她矢口否认,“天下会巫术的不止我一个,璟诗雪是我亲生女儿,我怎么会对她下手!”
璟藤对玛氏毫无力度的辩解,嗤之以鼻:“会巫术的人是很多,世璟府会巫术的却只有你一个,还是极有难度的远古蛊虫,你不觉得这太碰巧了点吗?”从玛氏伤害他心爱的映雪开始,就毁掉了他对她的信任。
“说白了,不管是不是我,你都认定了蛊毒是我下的,为了映雪这个小狐狸精,就这么迫不及待想把我杀之后快?”玛氏的心隐隐作痛,旧爱抵不过新欢,她输了,输得惨不忍睹。
“放肆。你不要什么事都往映雪身上推。”璟藤勃然大怒,“做错了事还不敢承认。”
“对,我是错了,错到爱上你这个负心汉,错到傻傻的为你谋划一切,落得被你过河拆桥的下场。”玛氏端庄艳丽的面容上,扯出惨淡的笑,她恶狠狠的盯着躲在璟藤怀中的始作俑者,咒骂道:“自从你这小狐狸精来到府上,就不得安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拨我跟夫君的感情。别以为一个蛊毒,你就能把我从族长夫人之位拉下来!”
映雪明白狗逼急了会跳墙的道理,在玛氏愤怒到极致的份上,她不敢火上浇油继续挑衅,生怕玛氏会拉着她同归于尽。
璟云天为了帮逐占下风的映雪,义正言辞说道:“娘,爹说的是事实,并不是偏袒映雪。眼下你的嫌疑最重,你要么立刻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要么趁着爹还未惩罚你之前,赶紧坦白,免得让误会更深。”
玛氏痛心的看着璟云天,她最爱的儿子,竟会绝情的将她一步步推向绝望的深渊,哀怨的目光,越陷越深。
璟云天看不懂玛氏的表情,既不是愤怒也不是心虚,而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
璟藤完全认同璟云天说的话,玛氏若拿不出证据,今天他绝对要当着众人的面严惩不贷。
“夫人。”璟澜轻柔的一句话吸引众人的注意,“你一直埋怨是映雪故意冤枉你,指责爹对你薄情,可我能证明你在璟诗雪身上下蛊毒!”
“你?”玛氏神色凝重,蛊毒是她一年前种在璟诗雪的体内,为等一年后蛊毒发作,找个借口接回儿子璟云天。 [不到蛊毒发作的时间,璟诗雪就死在唯利是图的璟藤手里。唯一的证据是她装幼蛊的瓷瓶,但瓷瓶在她给璟诗雪下蛊时,已经毁了。现在璟澜能拿出证据?恐怕是难如登天,她不禁嗤笑璟澜的异想天开。
璟澜命仆人取来一个装有白水的碗,搜出一把匕首,递与璟藤。
“怎么,你想谋杀我不成?”璟藤看着璟澜拿匕首指着他,神情不满。
而心虚的玛氏瞬间意会,璟澜要血估计为了让璟藤滴血认亲,那么璟诗雪不是璟藤亲生的真相就会呼之欲出,她想都不想便出言阻止:“璟澜,你想打算用夫君的血来认亲,然后在滴血的过程中动点手脚,伪造璟诗雪跟夫君没有血缘的结果。从而推断,要么璟诗雪是我领养的,要么是我跟别的男人生的,顺便给我定个不贞不洁的罪名,是么?”
璟云天对玛氏井然有序的分析略微钦佩,能当族长夫人,还是有一定的手腕。
“夫人竟如此清楚我的举动,遗憾的是,猜错了。我从来没说过璟诗雪不是爹的女儿,我将匕首递给爹,是打算让爹取你身上的血。我会作假,爹总不会吧?或许你觉得爹会连同我一起,陷害你?”璟澜明晃晃的对着玛氏摇了摇手中的刀。
“你……”玛氏气红的脸,刹那间刷白。璟诗雪是璟藤的女儿,不过不是她跟璟藤的,而是怀柔跟璟藤的。当年她逼疯怀柔后,将怀柔关在冷院,与此同时,她买通大夫,制造怀孕的假象。日子一久了,璟藤有了新欢就忘了怀柔的存在,她借此机会,李代桃僵,跟怀柔一同分娩时,将怀柔的女儿换过来,给怀柔的,是一具死尸……
“莫非真像爹所说的那样,夫人不是璟诗雪的亲娘,狠心下蛊?”璟澜密长的睫毛下,眸仁深邃。
刺眼的光从刀片折射到玛氏充满恐惧的眼底,她执意拒绝,“你,你别过来。”她不会让璟澜从她身上取走一滴血。
两人僵持之中,璟藤利索夺过刀,“我来。”说罢,往玛氏手腕处割去,动作极快,原本白净的刀,一下被鲜血染红。
毫不留情的举动,剜着玛氏的心窝。他们之间连感情都没有,这种杀之后快的感觉反倒更像是仇人!哀,莫大于心死。
璟澜用碗接过刀尖上的血滴,又从璟诗雪身上取来一些近乎干涸的血肉。
碗内,血滴漂浮在血肉周围,并未重合或者吸附。
意料之外的结果,让屋内所有人哗然,居然没有血缘关系!同时,之前玛氏为自己辩解的话统统作废,璟诗雪不是玛氏的亲生女儿,下蛊害人,极有可能!
“璟诗雪不是我的女儿!你从头到尾一直都在骗我……”璟藤的笑声惊呼疯狂,他宠了一辈子、甚至差点为了她赔掉整个家族的女儿,竟然不是亲生的,他可笑的活在欺骗里还浑然不知。
映雪安慰着情绪差点失去控制的璟藤,“族长大人,事情都已经发生,你就别往心里去,免得气坏身体。”
“夫人,爹对你一片真心,你怎么能做这样不仁不义的事来伤爹的心?”璟云天向着璟藤,句句批判玛氏的不是,他不知道,处心积虑想弄死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