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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
“千城!”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同样的寒凉、同样的愠怒,所不同的是,来自两个方位。
千城心中一震,苏墨风亦是顿住了脚步,各自分别朝喊自己的人看了过去阄。
“父皇!”
一袭明黄入眼,正是当今圣上文帝,在文帝身后是数道惊错的目光。
都是朝中大臣哦。
苏墨风一懵,依旧忘了将怀中女子放下。
而此时千城从苏墨风的肩头往后看,就看到不远处的花道上,苏墨沉迎风而立,紫袍簌簌、墨发飞扬,黑眸的视线静静地望着他们这里。
而他的边上,哪里还有什么宫女的身影?
千城的一颗心终于安定,这时才骤然惊觉过来,自己正以一个很暧昧的姿势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而这个男人还是自己丈夫的哥哥。
并且还有一干的观众,甚至包括自己的丈夫,和这两个男人的父亲。
她连忙轻声示意男人,“三爷,快放我下来!”
苏墨风这才反应过来,缓缓将女子放下。
千城的脚本无事,可既然戏已作出,众人面前只得装得像点,一落地,她故意吃痛得踉跄了几步。
两道身影如风。
一左一右,同时伸手扶住了她。
不用看,她都知道是谁。
左边生怕手劲落重了的肯定是苏墨风。
而右边恨不得将她手臂捏碎的人自然就是苏墨沉。
他这是在生气么?
因为她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
她想笑,却又笑不出,心中气苦更甚。
右边的那人强行拽着她,一起对着皇帝一鞠,“参见父皇!”
文帝没有理他,寒凉的目光始终落在苏墨风的身上。
“怎么回事?”文帝绷直了声线,却依旧难掩声音的颤抖。
众人都以为那是皇帝在强压着对苏墨风的怒火,苏墨沉微微苦笑,只有他知道,那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力。
苏墨风看了看千城,似有顾忌,没有开口。
文帝黑沉着脸色,伸手一指,直指千城,“你说!”
千城一震,看了看苏墨风,又看了看苏墨沉,前者一脸忧色,后者面沉如水。
她弯了弯唇,对着文帝一鞠,“回父皇,儿臣方才正在追赶一只偷腥的猫,一时没看路,撞上了三王爷,给脚给崴了,不能走路,所以,所以……”
果然,众人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包括皇帝,他缓缓眯起眸子,“偷腥的猫?”
边上有人沉了脸色,拽着她手臂的手又用力了几分。
千城微微一笑,“是!是一只花猫,当时花猫嘴里面正叼着一个什么东西,从儿臣面前跑过,儿臣一时好奇,便追了过去!是儿臣一时莽撞撞到了三王爷,崴到了脚,三王爷也是为了儿臣好,见儿臣不能走路,要带儿臣去看太医,可边上一时也没看到可以相帮的宫女下人,所以才会有方才众人所见之举。都是儿臣的错,要责罚请责罚儿臣,跟三王爷无关!”
千城一边说,一边单脚跳着作势要跪下去。
“算了!”皇帝脸色稍霁,抬手止了她,又左右环顾了一下众大臣,沉声说道:“朕的儿子朕了解,哪些事会做,哪些事不会做,朕还是心里有数的。倒是老四,你要看好自己的媳妇儿,虽然这宫里头也不会发生什么危险,但是夜里,一个女人在宫里走来走去,终究是不大好的。”
大家都是明白人,皇帝寥寥数句,意思再明显不过。
男人没问题,就怕主动贴上去的女人。
千城气结,却又不得发作,偷偷睨向苏墨沉,却见他轻勾了唇角,垂眸颔首,“父皇所言极是!”
还真是沉得住。
又睨向苏墨风,正好撞上他看过来的目光,目光中满是歉意。
为了宽其心,她冲他淡然一笑。
右手臂又是被人捏得巨痛。
她皱了皱眉,无视。
“好了,晚宴要开始了,大家都随朕去未央宫吧!”
皇帝龙袍一撩,走在前面。
“父皇,千城的脚有伤,儿臣想让人先送她回府。”开口的是苏墨沉。
“何需如此?”皇帝回头,微微一笑,“这天下最好的大夫都在宫里,有那么多太医在,老四还担心治不了你媳妇儿的脚伤不成?”
说完,也不等二人反应,就命令边上的婢女上前将千城扶去太医院。
苏墨沉想跟着一起去,又被皇帝喊住,“你就不用去了,放心,她自有人照顾。”
“是!”眉心微拢,苏墨沉垂眸,掩去眸中忧色,“多谢父皇!”
千城有苦说不出,虽不知皇帝和苏墨沉这两个男人又是唱得哪一出,但她知道,自己的戏还得演下去。
在婢女搀扶着离开之时,她猛然感觉到有道目光从皇帝身后过来,深凝在她身上,便抬眼看过去。
心跳骤停。
父亲!
确切地说,是这幅身子的主人染千城的父亲,染将军。
他站在众大臣之间,静静地看着她,眼中神色慈爱又无奈。
千城心口微滞,抿了唇别过视线,眼角虚光却觊见苏墨风也刚从染将军身上将目光收回。
她微微一愣,离开。
当千城在太医院被那些太医涂抹完跌打损伤药后,来到未央宫的时候,未央宫外面的晚宴已经开始。
偌大的广场挂满了一排又一排的红灯笼,不仅视线清明,幽幽夜色下,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