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胥与倾一同出了醉香院,一路上肖胥往倾脸上看呀看,想问,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能一遍遍地行注目礼。-..-
“肖胥,我派人送你回府。以后,你莫要再来萧府上了。”
“情情月……”
肖胥面‘色’一震,眼瞳猛地一缩,顿住脚步,同时阻住倾离去的步伐,急切地叫出她的名字。
倾回头,郑重地看着他,回道,“萧府是个危险地,你是无辜的,我不想‘波’及你,懂吗?”
肖胥家世简单,没什么负面之事。人也很简单,他也应该去过简单的生活。
倾知道,自己的世界,他并不适合。
田贵妃虽然愚钝,可至少是没有害肖胥的心思。趁此时机,尽快让肖胥脱离这趟浑水,才是上策。
肖胥猛烈摇头,坚决不走。
倾望着他,深吸口气,说道,“燕紫寒给你下毒,导致你变成了哑巴。其实,最后我又把燕紫寒放了,而我,也不并恨燕紫寒。还有,你服的解‘药’,其实是我拿人试验得来的,为了这次解‘药’,已经死去了很多人。现在你满意了吗?”
“你……”
突然听到倾如此说,肖胥抓着她的衣袖倏地松开了,一双大眼瞪得大大地浑圆发寒,好像在望着陌生人一样,死死地盯着倾。他嘴‘唇’轻颤,想要张口说什么,可是发出来的却是模糊不清的字符。
倾坦然地迎接他的目光,并且娇柔的小脸上没有分毫歉意,她目光清纯,不带半分隐瞒,说道,“你跟在我身边,失去了声音,还差点丢了命。如果这样继续下去的话,肖太医的命,也会让你赔上。你知道吗,就因为我们之间‘交’往太过密切,宣王暗中对肖太医施绊,皇后与皇上都不再信任肖太医,而今皇后新纳了聂太医入太医苑,想必过不了多少时间,肖太医就会被取代……这都是我们来往密切的下场。你愿意赔上一切,与我在一起吗,愿意吗?”
“萧、倾、……”
耳朵动了动,倾清楚分明地听到肖胥发出的声音,很完整很标准,他的嗓子好了吗?
她对向他那柔软线条的面庞,看进他瞪得圆而大的黑眼睛,发现里面是翻江捣海的‘波’涛与挣扎。
“你这样,蜇漾、‘逼’、比我……”肖胥往后骤退了几步,不甘地咬牙道。
倾勾了勾‘唇’,没见半分笑。
“我走,走!”
看到她永远是那样不动声‘色’,小脸犹如冰山,保持着谜一样的冷漠。肖胥不喜欢,他不喜欢这样的小,不喜欢!
他转身,拔‘腿’飞奔,直到出了萧府大‘门’,他跑到大街上,步伐没停下来,反而越跑越快,渐渐地,他发现自己并不是在跑,他好像是一只被猎我追捕的兔子,没错,他是在逃,可是他不知道要逃住何方。
小那个样子,他完全陌生,他不认识她了。
他认识的那个萧倾,永远大气大‘女’子,在他生气发脾气的时候,懂得无言地宽容他,知道怎样做,才会使他更受用更好过。
那样的萧倾才是他的,是他所喜爱的。
可是现在,萧倾完全变了,变得冷漠变得寒伐变得不顾及别人。
“小姐……”
红笺心灰地走上前来低喃叫着,“小姐,明明这一切都不是您做的,您为什么要在肖公子面前承认呢。”
倾淡淡地笑了笑,反而‘露’出和颜悦‘色’的样子,轻松回道,“把他推开,才好办事。肖胥在我身边,我会束手束脚。”
“可是肖公子万一恨您呢?”红笺不放心地问道。
“他要恨,也是他的事。他的未来与思想,不是我能够承受的。”倾深吸口气,重重地吐出来,她清潭似的眼眸带着一抹犀利,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老夫人。”
她说罢话后,便朝着朗瑞院而去。
红笺跟在她的后面,突然想到一件事,忙疾声禀报道,“小姐,奴婢有一件大喜事要告诉您:老夫人醒了!完好无损地醒了呢!”
她笑逐颜开,瞪大眼睛看着小姐,满面洋溢着得意,大着声音回‘荡’在了整个萧府之内。
倾闻言,步伐略顿了顿,脸上却流‘露’出一抹悲‘色’来,她闭了闭眼,呵出一口气,叹声道,“‘阴’阳两隔……修德老前辈的事情,莫要让老夫人知道。”
然而倾话声才落,红笺娇笑着的小脸就跌了下来,哀苦道,“小姐别提了,奴婢按您的吩咐去做了。可是老夫人醒来之后她,她什么都知道了。”
“什么都知道了?”
倾秀眉渐渐拧起,她的面‘色’冷沉下来,然而片刻后,她秀气的眉渐渐松散了,面‘色’恢复了柔润之‘色’,她淡淡回道,“既然已经知道,那么便不必再瞒了。”
主仆两人说着话,朗瑞院便到了,倾抬头,看到这院子与自己之前离开时大不一样了,里里外外的仆人,都换成了老夫人的人,之前的死气沉沉恢复了一派生机,倾抬步进去,却嗅出了一股肃杀之气。
她不由扭头问红笺,“修德老前辈的遗体可安葬好了?”
红笺垂下头,声‘色’艰难道,“老前辈的遗体还,还还在老夫人的闺房里……”
倾朝前走的步伐,冷不丁地顿住,面‘色’倏地难看下来,沉声道,“带我前去。”
朗瑞院一派繁茂生机,碧幽幽的绿叶缠绕在树枝上,随着风声,一下一下地轻舞动着,仿佛是在炫耀着青‘春’的气息。
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