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对话嘎然停止。
无忧定了定神,迈进门槛,直冲进里间,瞅了垂头立在一侧的清儿,也不行礼,向女皇和王妃直问道:“难道姨娘和娘一定要追究不凡?”
王妃见无忧如此无礼,大怒,“退下。”
女皇也是不悦,“这么大的事,岂能说算就算?”
无忧不动,“看来,你们是非杀不凡不可了。”
“杀不杀,现在说为之过早。”王妃见她不知进退,生生的要顶撞女皇,更是恼火。
“好,对他要杀要刮,请便,这府中再没有常乐这么个人。什么天女转世,让她见鬼去。”无忧摸出怀中代表身份的玉牌,摔在地上,砸得粉碎。
吓得下人扑上前去捡拾玉牌,可是哪还捡得起什么。
无忧踢翻前来拉劝她的人,奔出大门。
女皇又急又气,当年将她留在这里,图的就是天女转世的这个身份,现在她居然说不要就不要了。
她这些年的心血不是白白浪费,指了门口,“赶紧着把她拉回来。”
王妃知道不凡对兴宁而言,是何其重要。
再说不凡是她一心想庇护的,哪能舍得真杀。
不过女皇在气头,不敢硬来,怕女皇大怒之下,立马把不凡给砍了,连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只能顺着女皇的意,走一步是一步,等她气消了些,再做打算。
这时无忧使横,虽然出言威胁,对女皇是大不敬,但或许真能让女皇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处死不凡,反而正合心意。
只不过没想到无忧浑成这样,竟把身份牌也给砸了,叫她好生头疼。
无忧将追上来劝说的下人尽数踹翻,直奔马棚,取了马鞭,翻身上马,见马童不开马栏,脸一沉,“开门。”
那些下人,哪敢开门,放她离开。
无忧带着马后退两步,一声吆喝,马匹向前冲出,径直将木栏门踢烂,离了马棚。
下人们吓得,围上来拉了她的马缰,“郡主,王妃不让郡主离府。”
无忧冷哼了一声,提着马鞭,扬手就打,谁拦打谁。
她这架式,哪里还有人敢拦,看着她急驶而去,只得反身飞奔去向女皇和王妃禀报。
鬼面攀下绝壁,解开将宁夫人紧绑在身上的布带。
宁夫人经过一阵子的折腾,脚早软得站不住,一着地就往下坐倒。
鬼面伸臂将她接住,手一拂点了她的穴道,让她昏睡过去。
柳一非牵着马,从树后转出,接过宁夫人,放上马背。
鬼面取下面具,露出那张绝世的容颜,又脱下黑衣,将面具一同卷了,递给柳一非,于一旁青石上躺下。
柳一非取出易容药物,均匀的涂抹上他的脸庞,等他变成不凡的模样,才抖开不凡平时所穿的白袍,服侍他穿上,道:“这一局,你赌的未必大了些。”
不凡看了看昏睡的宁夫人,慢慢呼也口气,“早晚要赌一次,不过是提前了些。”
“他虽然只得十五,却是苏家的家主,一言九鼎,怎么能为你说谎?一但赌输了,我们这些兄弟以后该怎么办?桫椤家又由谁来担当?”柳一非又急又气,收到不凡的消息,匆匆赶来阻拦,已经晚了一步,“你到底是怎么了?以前那么沉稳,步步小心,断然不会行差半步,自从那个女人出现,你就完全象变了一个人。难道你为了个女人,忘记了大业?”
不凡系好束带,见泯江口方向天空闪过三枚他交出去的信号弹,唇角慢慢勾起,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他们回来了。”
他这一局确实赌的大,赌与惜了了这些年来,同一院子中,相扶相持,似兄弟,又非兄弟的情份,压上的是苏家绝不妄言的信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