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桑九进得房内,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幕活色生香的画面。
百里千寻赤着胳膊侧睡着,搂着小妖精陆漫漫。一地凌乱,衣服扔得到处都是,曼诺夕的味道弥漫得更加浓烈。
桑九一惊一喜,脸瞬间通红,连忙退了出去。
几乎是同时,百里千寻醒了,眸光清澈,低头,宠溺地吻上怀中女人的额头。胸中难以掩藏的激荡,这个女人,真正属于他了。
并且从头到尾,只属于他。昨夜的激情,昨夜床单那一抹美丽的红,所有的所有,都令他欣喜。
怀中的女人也醒了,迷离的双眼,红红的小嘴,蹙着眉:“咦,天亮了。”蓦地惊跳起來,慌乱地吼:“糟了,糟了,桑九要來了,一会儿看见我这个样子,真糗。”
百里千寻轻笑出声,唇角似有似无地轻勾出一个散漫的弧度:“已经來过了。”
“啊!”陆漫漫顿时脸红了个透,扑上來,掐他:“坏蛋,都是你,都是你……”
“我要是沒记错的话,昨夜好像是某个小妖精先主动的吧?”百里千寻英俊的脸庞,泛起一丝促狭的魅笑:“我毫无还手之力,小妖精,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负责任?”
“……”陆漫漫啃咬着他的下巴,这男人睡一觉起來真的不一样了,还是有了亲密关系的男女才会不一样?他竟然活学活用,叫她对他负责任哩。
他的恶手顺着她光滑的腰肢,又游移了上來,俊脸透着股子邪劲儿,深邃的眸光仿佛又要将她的骨头穿透。
差点就迷失了。陆漫漫同学在紧要时刻,像只兔子逃窜出他的怀抱:“千里千寻,快起床,我们出去见见阳光。”
百里千寻望着衣衫不整的猎物,好整以暇地摇摇头:“漫漫,难道你不想出宫?”
“想啊,想啊,做梦都想哩。【叶*子】【悠*悠】”陆漫漫衣不蔽体地再次爬向床上,边扣衣钮,边挑眉问:“还沒和玄夜一比高下,他肯放人?”
百里千寻懒懒靠在床头,优雅魅惑地舔了舔薄唇:“在你们中箭之前,他已经答应放你出宫,不需要再比试了。”
陆漫漫微眯着双眼,怪腔怪调,很不是滋味:“所以你昨晚胆儿大了,也不叫我停手了,而是拆了我的骨头,剥了我的皮……我说你怎么睡一觉就想通了呢。”
百里千寻不笑了,俊颜凝重,双眸灼灼地看她:“我想要你,却不愿负了玄夜。漫漫,你要理解男人和男人之间,兄弟跟兄弟之间的感情。”
“是是是,你单身匹马直闯皇城不是为了我,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是为了我,都是为了玄夜……”陆漫漫气鼓鼓的,也不知道生的哪门子气,像是要和玄夜争夺在百里千寻心中的位置,无比可笑。
“一切,都是为了你。沒你,我不需要对玄夜抱歉。”百里千寻伸手勾起她精巧的下巴,见她美眸如星,肤白如玉,最好看的,却不是这些,而是那种气鼓鼓的小模样,可爱极了:“漫漫,你现在终于是我的女人。”
伴着一声叹息,他轻轻一拉,她就跌进他的怀里,鼻子撞在他硬硬的胸膛,疼得直抽气。
她胡乱地揉着鼻子,小家子气道:“那在你心里,我和玄夜谁重要?”非得较个高下,非得分个胜负,非得要成为他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百里千寻搂着她柔软的身体,火热吻上她的嘴唇,灼人地扰乱她的思绪,霸道烙下他的热情,直将她狠狠搅得晕头转向,才以低沉性感的声调,回答她刚才的问題:“你是我的家,玄夜是我哥哥,你说,谁重要?”
陆漫漫的脑袋轰然作响,沒有谁比她对“家”的概念理解得更深刻,更透彻,更直接。她攀上他的脖子,加深刚才那个吻,延续着天长地久的甜蜜,呜呜地呢喃:“千寻,你的家里只能有我一个女人,要是你敢带野花回來,小心我杀了你。”
百里千寻边穿衣服,边放肆地戏谑道:“那你表现好点,把我的心填满,让我再也装不下别的女人。”
陆漫漫挑衅地瞄一眼他,懒懒吐字:“那你也要表现好点,把我的心填满,要是有了空隙,装了别的男人,损失的可不是我。你有多少花,我就有多少草,你试试看!”
强悍,俏皮,极度威胁。她可不是个肯吃亏的姑娘。
百里千寻捏了捏她的粉颊:“坏妖精,好女人不会这么说话。”
陆漫漫唇角一扯,得意洋洋:“我们那儿的女人,都这么说话。嘻嘻,怕了吧,后悔來不及了,你得对我负责任。”
这次的负责任,比任何一次都说得有底气。
“荆贵妃娘娘驾到……”门外有人通报了。
陆漫漫忙跳下床,几下整理好衣衫,脸红扑扑的,迎上桑九满是戏谑的眼眸,十万分不好意思,恨不得有个地洞,赶紧遁去。
“睡得可好?”桑九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嗯,好。”细若蚊声。
“真好?”
陆漫漫抓狂,一双美目更是水汪汪,声音刻意压低:“坏桑九,到底想怎样?”
桑九一脸无辜,柳眉微挑,笑意浓浓:“沒怎样啊,就是想问问你,睡得好不好?”扭头,仪态万千:“千寻,你总算醒了,我这颗悬着的心,也算放下了。”
百里千寻抱歉地笑笑:“让嫂子操心了。”
嫂子!听到这个称呼,桑九眸色沉了沉,并未出言纠正,只道:“我这就去准备木桶和曼诺夕的花瓣。”说着,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