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都是个死,千年女鬼陆漫漫挑衅梨雁国当朝皇帝玄夜。(看叶 子·悠~悠 )
玄夜疑惑更盛,瞠目结舌。
他的帝皇威严,现在全然派不上用场。不像那时,只需一个眼神,连曼曼就吓得要死过去。
那张鲜艳如花的脸,如今就在他面前,生动而鲜活。
他一个皇帝,在被她骂得狗血喷头的时候,竟然沒想过要杀她泄愤。只想将她带回宫中,慢慢折磨。
谁折磨谁,现在看來,尚是未知之数。
他正待有话要问她,却感觉马车停了。
他们的马车,扮成商旅队。经过关卡之时,守卫要求检查。
有人过來掀开他们马车的帘子,玄夜紧紧抱着陆漫漫,嘴唇贴在她的耳际,轻轻呢喃:“百----里----吉----星-----”一个字一个字扎进她的心扉。
她的身体僵硬,眼睛盯着守卫手中的画像。那画像正是她以碳笔勾勒的素描,要让四叔带去给百里千寻。现在,竟在守卫的手里。
看來,左岸已经知道她失踪了,顺带龙思也知道了。
她动弹不得,耳畔仍旧有一个声音温存而甜蜜,像在讲一句情话:“百----里----吉-----星-----”
帘子放下了。毫无可疑,沒有画像上的人,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
放行。
陆漫漫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沉重的马蹄声,掩盖了玄夜得意的浅笑。
她有些悲哀,忽然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该是真正的自己。不可否认,她是个执拗的人,以为做了张人皮面具,就能自欺欺人地以那个样子招摇过市。
最后,当所有的人都认为那是她的真面目,她却陷入了绝望的境地。
她仍是连曼曼,不止身体,还有记忆。
但同时,她还是陆漫漫。【叶*子】【悠*悠】一个千年穿越而來的灵魂,融入并主宰。
又过了几个关卡,夕阳西沉之时,进入翼州。漫卷的黄沙,萧条的街市,仿佛到了一个蛮荒之地。
陆漫漫不由得冷笑:“同是边塞,你看看你们国家,再比比人家龙国,哈哈哈,真是天上地下。”
玄夜并不生气:“那你可知龙国的皇帝也有求着朕的时候?”他凑近她:“否则,如何能让朕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你?看來,朕实在要感谢他。”
陆漫漫嫌气地挪了挪身体,尽量和玄夜保持着距离:“一个无能的皇帝,不吹牛活不下去。”
玄夜似乎听她骂人听习惯了,既不生气,也不解释,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她哪能理解男人的世界。他现在只一心想把这私奔的皇后弄回宫去,至于回去怎么惩治她,还沒想好。
她已不是一颗棋子,该连根拔起的人,已经全面铲除。他会让她看到,什么样才是一个威严的皇帝。
他记得深刻,她骂他是个沒种的男人,更是个无能的君王。
他记得。
所以他要将她带回宫去,证明给她看,他不是像她所说的那样……但她所说字字非虚。
当年,他新皇登基之时,父皇留下的国度,早已千疮百孔。他不得不倚重这一帮老臣,不得不立连曼曼为后。
她沒说错,他迫于压力娶了她,却又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以折磨她为乐。
他看着她,竟然理亏,竟然心虚,继而忘了她红杏出墙。
夕阳被黑夜吞沒,恍惚中,陆漫漫还是认出了百里千寻的家。
那幢庭院应该算是翼州少有的有钱人才居住的宅庭,陆漫漫扭脸看这男人的脸,张了张口,生生咽下,问了另一件事:“我们既然到了翼州,吉星应该安全了吧?”
玄夜嘴角扯了扯,不屑的样子:“他安不安全,朕又如何得知?”
陆漫漫气结:“你什么意思?”
玄夜坐姿悠然:“沒什么意思,朕只是笑你这个女人蠢。(看叶 子·悠~悠 )”
陆漫漫铁青着脸,恶声道:“玄夜,你这个卑鄙小人,你除了会威胁人,还会干什么?”
玄夜傲慢的姿态:“还会教你以后别上当。”
陆漫漫悔得肝肠寸断,关心则乱说的就是她这种情况吧。连人都沒看见,只是听他报个名字,就以为吉星有危险。曾经有多少逃生的机会,放在她面前,她沒有珍惜……
这里已是梨雁国的地界,玄夜的嘴脸愈渐可恶狰狞。瞧这男人有恃无恐的样儿,多么洋洋得意。
她以为,玄夜会选在翼州落脚。本來抱着侥幸的心理,四叔不是有众多耳目在此吗?
她想到了四叔,便想到四叔送给她的哨子。不是说吹一下就会有人出來么?呜,可是,那哨子竟然被她放在龙国家里的梳妆盒里。
她沮丧得要死。
天要亡她,她不得不亡啊。
她一点战斗力都沒有,只盼着在车里少说点话少斗些嘴,把力气使在该使的地方。
玄夜在翼州的行宫里,吩咐大家吃了饭,换乘马车继续赶路。
披星戴月,竟然连晚上的时间都不放过。
不过,那马车足够华丽宽大,车里设有软榻。玄夜翻身上榻,斜斜地侧着身子,拍拍身边空隙:“你來陪朕。”
那话说得天经地义。
陆漫漫听得如雷轰响。她不仅沒上榻,反坐到了角落处,离玄夜要多远有多远。
烛灯已熄灭,月光浓烈地透进马车窗,正好照在她的脸上。她眉目那么分明,侧脸的轮廓如同大师的手笔,线条多么完美。
他抑制不住心中澎湃的激情,一伸手,就将她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