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正枫沉默,眉宇间的沧桑在今天看來更浓,蓝珠儿轻轻上前,伸出手去,递上一块玉佩,道:“这是我们府上的标志,父王一共有两块,凑齐“珠玉”一说,这便是你的。”
拿在手里,宸耳像把玩一个很平常的东西,在手里摩挲,抬头看看这对父女的表情,看着玉佩的纹理和玉佩上的串绳,应该是早就做好的,也许是二十年前就做好的,是蓝正枫一直保存着的吗?她开口:“这很值钱吗?是不是能卖很多钱?”
戏谑的语气,蓝珠儿一再忍着,点点头,宸耳也学着她的样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下一刻,她莞尔一笑,在蓝正枫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松手,玉佩掉在地上,顿时碎成几片。
“你这个沒教养的丫头。”蓝珠儿的急脾气便上來了,上去就扬起巴掌,蓝正枫立即拉着她的手,下一瞬,宸耳的巴掌便狠狠的落在了蓝珠儿惊魂未定的脸上,打得响亮,蓝珠儿一只手捂着脸,宸耳面上却沒有半分表情:“教养吗?我从來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一身黑衣,双手背在后面在花园的小路上走着,蓝正枫心疼得看着身边驻足的女儿,蓝珠儿摇摇头,表示沒事,示意蓝正枫跟着宸耳就好,看着父亲为难的模样,蓝珠儿只能这么想,可是天知道她有多委屈,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打。
蓝正枫刚走开,蓝珠儿便蹲下身子,躲在假山的一角,不争气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蓝珠儿,有那么痛吗?至于如此吗?”话是如此说,但还是不争气得哭了出來,她把头埋在膝盖里,哽咽着让自己尽量不出声,只听到轻轻的脚步声接近自己,她抬眸,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黑鹰蹲下身子,从怀里拿出手帕,蓝珠儿接过去,立即站起身,道:“本郡主沒事,只是这里风沙大你又不是不知道?迷了眼睛罢了。”
说完,拿着手帕便擦拭着,擦干净还不忘给黑鹰一抹笑容,这丫头还真是乐观派的,黑鹰带着面具,蓝珠儿道:“我要是能看到你的笑容就好了,黑鹰的笑容一定像你的眼睛一样好看的,呵呵。”说完,正要把手帕递给黑鹰,手停在半空,看着那手帕:“你怎么会有一个女子用的手帕?难不成你有了心上了人吗?”
“沒有,只是一直在属下身边的,属下也记不得是哪里得來的,上面刻着龙字,有龙的图案,可是绣这种手帕的人很多,也许是以前捡到的,只是自己想不起來而已。”黑鹰回答道,蓝珠儿细心得把手帕递给黑鹰,黑鹰开口道:“郡主,刚才的那个黑衣女子就是前些天夜探荣京别馆惊动你的那个女子,属下看得清楚。”
蓝珠儿点点头,仰头看着比自己高一些的黑鹰,道:“我又有点想他了,怎么办?我是不是很沒出息?”说完,使劲摇摇头,径直向前走着,嘴里嘟囔着:“若有一日他真的娶了我,我一定要把因为他所受的委屈统统还给他,等着看好了。”身后的黑鹰面具下,露出了沒人看得到的笑容,这个郡主性子直爽却是善良的人,只是今日的委屈好像跟九王爷沒什么关系,也按在九王爷身上了,只是不知道她何时能打动天荣王朝那个九王爷的心。
宸耳很快便封了郡主,并在蓝域族内外传开,因为时隔这么多年,也沒人在乎她的身份和來历,现在蓝域族从属天荣王朝,所以封郡主的诏书同样也传到了天荣皇城中,这是宸耳所乐见的,她甚至想让萧南尘身边的所有人都知道她不再是什么卑微的属下,而是可以跟萧南尘相配的郡主身份,这便是她所谓的目的,而蓝正枫并不知道这一点,尽心为自己的女儿弥补,蓝珠儿也试着去讨好自己的妹妹,毕竟在她心里,她也是她的亲人,她沒有必要也沒有理由去讨论上一辈子的恩怨,蓝玉儿也是无辜的,尽管有时对宸耳的作为忍无可忍,她总安慰自己说要是自己在外流落十几年估计比宸耳的脾气更讨厌。
自从暮显受伤之后,晚儿便沒再出过房间半步,有时候小补丁说得多了,她也吃上几口,但是脸色很不好,几天的功夫便消瘦了不少,这日暮显的伤势再次发作,听到暮显房间來去匆匆的人,晚儿越发不安,小补丁进來比划着:“主子好像是中毒了,这种毒药性极慢,但是毒性发作之后,人便痛不欲生,伤口处不再结痂而是慢慢溃烂……”
小补丁着急的比划着,脸上全是汗,毒?怎么会中毒?她刺杀暮显的那把匕首上怎么会有毒?她记得那把匕首是她在房间里找到的,想到这里,她忽然明白了,这是有人刻意留给她的,想借她的手除去暮显,眼睛中的惊恐让身边的小补丁也不安起來,晚儿匆匆出了自己房间,站在暮显房间门口却沒有进去。
因为暮显下令,所以这里的人对晚儿也算得上客气,晚儿站在门口一个时辰,只等到渐渐入夜了,下人们也都下去了,她方拉着大夫,道:“请问暮显,我是说你们的主子身子好……毒性压……下去了吗?”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那大夫上下打量了晚儿,也知道是这个女子害主子受伤,他说话倒是冰冷,“还得多谢萧王妃手下留情呢?毒性侵入心肺,明早上如果还不醒來,恐怕就要如萧王妃的愿了。”说完,使劲推开晚儿,晚儿脚下不稳,小补丁忙上前扶着,那大夫走后,小补丁比划着:“晚儿姐姐,我刚看过了,房间里沒有人,姐姐进去看看出來就好,主子已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