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得见吗?”顾月白在他后背轻声询问,整个楼间都是他沉稳的脚步声,听得她心脏砰砰乱跳。
“每一节楼梯都一样,看不见也没关系。”他摩挲着,在黑暗中行动自如。
“那…..累不累?”
“不累。”他的口气隐约希翼之色,听得顾月白心里一阵别扭。
带他进了小公寓,顾月白熬了姜汤端到他面前,“喏,喝了这个就不会感冒了。”
齐灼华如饮蜜汁,一口喝干。然后顾月白就有点尴尬,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心里又恼他跟季烟的事,气怒地看了他几眼后就想让他走。
他却赖着不肯离开,说想洗个热水澡驱驱寒气,其实他爬了七层楼身子早热乎起来了,只有她傻乎乎的以为他真被冻着了,他有那么弱吗?
顾月白指了指浴室叫他自己进去洗,她坐在桌子边打了一个哈欠,等他出来时,她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摇摇头,把她抱回自己的小卧室,放在单人床上。
环视一圈,一张桌子一张凳子一个小衣橱,差不多就是所有的家具了。
低头看了一眼穿了一天的衣服,没换洗的,洗了澡又穿上了,有些嫌弃,也……贪恋地想要抱着她一起入睡。
干脆脱了个精光,贴着她的后背躺下来,她却不适地转了个身睁开了迷糊的双眼,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庞近在眼前,“齐灼华?”
她不清不楚地叫,得到他的肯定后,反而放松地闭紧了眼往他的怀里拱了拱,上半夜辗转难眠的不安,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深沉的困意,召唤着她进入梦乡。
没有想象中的反抗和抵触,齐灼华狂喜,不禁双臂用力把她搂的更紧,而她也顺其自然地贴着他的胸膛,睡得踏实安稳。
守了大半夜,也不全然是没有收获的。
第二天宋雨桐起了个大早,蓬头垢面地跑到窗户边向下张望,没人了?是被顾月白赶跑的?还是他自己走的?
一转身却惊愕地看见齐灼华从顾月白房里探出半个脑袋,上半身依稀没穿衣服,她啊地尖叫了一声……然后便兔子一样蹬蹬跑回了自己的卧室。
顾月白被她一声尖叫吵醒了,一睁眼便看见齐灼华腰间围了他的黑色衬衫,大刺刺地在她房里站着,眨了眨眼,有些反应不过来。
昨晚上他没离开,她做梦有人抱着她睡觉是真的?他还光溜溜的贴着她……
一个枕头霎时砸到他的脸上,顾月白坐起来,脸色涨的通红,却是说不出话,半天,居然低了头,委屈的要哭了起来。
“怎么了?”他习惯早起,醒了睡不着,已经打了电话叫阿俊送衣服过来了,就是想开门看看到了没,没想惹她不高兴。
顾月白微微红了眼,并没有真的哭,她只是有些奇怪自己为何一想到他要娶季烟,心里就忍不住地酸涩,忍不住地气恼,看见他也是气鼓鼓的,离开了也还是气鼓鼓的,反而迷糊的时候又下意识的投进了他的怀抱。
她扭着腰躲开他探过来的手臂,“你这样,不怕季烟吃醋伤心吗?”
他一愣,带点霸道地挑起她低垂不让他看见的脸,与她两两相望,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深切地吻上她晨间光泽鲜亮的唇,温柔缱绻,双臂用力钳制她搂进怀里。
“我只要你,你该知道的,不要怀疑我。”
“你骗人,那你还要娶季烟,她那么坏,害我没了孩子,以后也不能再有孩子了,你却还要娶她,我恨你,讨厌你……”她忽而母狮子一样推倒他,骑在他的身上肆意地拳打脚踢,泪水滴在他的脸上,灼烫着他的心。
“我没要娶她……”
她打的累了,身子一软趴在了他的身上,像以前很多次一样,静静地趴着,心里不再是一味的死寂,而是空落落的找不着岸边,连一根浮木也抓不住,难受极了。
“月~月~”他想着阿俊这会儿应该到了,唤她让她起来,谁知她就是一动不动,反而孩子气地用细弱的双臂缠紧他的腰,顿时让他觉得心里暖暖的,又有些啼笑皆非。
宋雨桐梳洗了一番,出来时见顾月白的房门关的紧紧的,不禁翻了翻白眼,看不出来啊,平时看着淡雅安静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也会热情的起不来床啊。
有人敲门,宋雨桐疑惑地蹦过去,开了门见一帅气的年轻男人手里拿着一套西装,冷着脸说他是给齐先生送衣服来的。
把他让进来,指了指紧闭的房门,“人家还热乎着,没起床呢,你慢慢等吧。”
阿俊看了一眼宋雨桐,嘴角抽了一下,无可奈何地坐到小客厅里安静地等,不过,宋雨桐时不时过来找他说话,他也安静不下来。
十点了,还不放他起来。
“喂,月儿,你再不让我起来,我可不客气了。”他出言威胁,她反而勒的更紧,忍不住笑了一下,大掌沿着她的腿根处摸上了她的翘臀,使劲一摁。
她果然吓得直起身子瞪着他,“你干嘛?”
“嗯,反正是想留住我,不如我们做点别的?嗯?”他表情促狭,火热掌心意图明显地从她的睡衣下摆探进去,却被她瞬地拉住,气恼地瞪着他。
“谁想留住你了?”她倔强地翻身而起,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见他扔了一地的衣服,拿起来摔到他的身上,“穿上你的人皮去找你的烟儿,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看见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