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玩腻了,不要你了。”他说的话,镰刀一样割着她的心。
被他大手压着的耳朵好疼,嗡嗡作响,双眼躲不开只能望着他的眼睛,里面没有一丝丝的怜悯,一丝丝的怜惜,全是嫌恶,冰冷的嫌恶。
她抿紧嘴巴,告诉自己,不哭,千万不能哭,哭了,或许会让他更嫌恶。
“现在,擦干你肮脏的嘴巴。”他甩出一条洁白的手帕,顾月白抖着手勉强接住,转过身湿了手帕,像要搓掉一层皮一样狠狠擦着,那眼泪像洪水决堤一样啪嗒啪嗒落到大理石台面上。
“齐少,发生什么事了?”身着波西米亚裙的亚兰一脸惊诧地看着齐灼华冷若寒霜的脸,还有地上满嘴是血的冯家少爷。
“没事,我们走吧。”他声音不若刚才的冰冷,口气淡的似乎真的没发生什么一样,眼神轻蔑地扫过冯扬便若无其事地拉着亚兰走开了,仿若亚兰才是他的女伴。
好长时间,顾月白还在流着泪擦着自己的上下唇,已经破皮了,殷殷血迹染红了整个手帕。她一向不是爱哭的人,也不知是因为齐灼华羞辱的一番话,还是自己的自堪自怜,总之,这眼泪怎么停也停不住。
冯扬摸着脸骂骂咧咧地站起来,“混蛋,打得老子牙都掉了,要是毁容,这梁子就结大了。”看看顾月白,正背对着他哭的一抽一抽的,还在擦…..
“擦什么擦,再擦皮都掉没了,你还哭?哭死了,他也看不见,他也不心疼。他齐灼华是出了名的负情薄性,你还真不如七天之后跟了小爷我……”
冯扬恶声恶气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再也听不见了,顾月白才慢慢走回大厅,这才发现聚会已经散了,遍布找寻也不见齐灼华的踪影。却有一中年大叔迎上顾月白礼貌颔首,“是顾小姐吗?齐先生叫我来接你回酒店。”
“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假的?”被假面季秋骗怕了,顾月白忽然就长了心眼。
对方微微一愣,随即一笑,“顾小姐你放心,我是齐少的专职伺机老李,不信你打电话问问他。”
说着他竟真拿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号码放在她的耳朵上,她一窘,已然听见那边传来噪杂的音乐声,似乎是在卡拉ok包房里,他喂了一声,那样淡漠却又轻易就能落到你心尖的声音。
一时之间,顾月白不知道说什么,呆呆地没有回应,那边似乎猜到这边另有其人,语气冷漠地叫了一声,“顾月白?”
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却有个女声高喊,“齐少,快来,我的衣服快脱.光了。”顾月白一愣,是那个狂野女人的声音,他们这是……
“今晚我不回去了,你自己先给我消消毒。”啪的一声,挂了。
消毒?这话说的跟顾家人一样的刻薄。
他已经嫌恶到不想再碰她了吗?真是这样,再好不过。抑郁的心情终于晴朗了那么一点点。只是,想到那个女人的声音,她的心为什么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自在。
“顾小姐,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