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扶夕本身也不喜欢这种排场,与面熟的人点了点头之后,正打算先行进去,却不想正在这时,又是一辆马车停靠在了秦府的门前。
看着那马车上挂着的牌子,沐扶夕一愣,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
正安顿着众人的秦莫淮见了那走下马车的人,赶紧小跑着下了台阶:“不知萧王前来,微臣有失远迎。”
一身藏蓝莽纹长袍的萧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淡淡地道:“秦大人节哀顺变。”
太后一阵错愕,看着正朝着这边走来的萧王,他怎么会在这里?按道理来说,萧王和秦家人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这个地步吧?
萧王倒是不理会太后的错愕,对着太后福了下身子之后,转身看向了沐扶夕:“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出宫了?看来这秦府的面子还真是大啊!”
秦莫淮哪里敢顶这么大的帽子,赶紧擦了擦虚汗:“微臣愧不敢当。”
沐扶夕看着萧王就长气,转身直接迈进了门槛,直接将萧王华华丽丽的忽视在了门外。
萧王见着沐扶夕那冰冷的样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女人又是抽的什么疯?自己的计划被她打乱了,自己还没生气,她反而不乐意了?
太后看了看萧王,又看了看已经进门的沐扶夕,想起前几日在迎秋院那个刘大人所说的话,沉了沉眸色。
她一直怀疑那些话的真伪,也一直没来得及证实,如今刚好是一个好机会,她倒要看看,沐扶夕和萧王之间到底存不存在那见不得人的猫腻。
如此想着,太后也进了秦府,秦莫淮一边对着萧王点头哈腰,一边招呼着其他人往府里走。
丧宴不比喜宴,所有到来的宾客无不是表情沉重的,饶是此刻院子里,正厅里站满了人,并不热闹,反而很是安静。
沐扶夕坐在正厅里,看着外面那些踩着别人丧事,却尽是拉拢一些关系的官员,微微一叹闭上眼睛小憩了起来,人啊,还真是无处不显露着自己的虚伪。
长廊的拐角处,婉晴悄悄的躲在柱子后面看着正厅里的沐扶夕,慢慢红了眼眶,虽然沐扶夕看似疲惫,不过只要她还安好,自己也就放心了。
吸了口气站直了身子,婉晴站直了身子,转身正打算回自己的小院子里,却见一个人影不知道何时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逆着阳光,婉晴微微眯起了眼睛,当她终是看清楚了面前的人时,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婉晴给太后请安。”
太后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婉晴半晌,幽幽的道:“当了**就是不一样了,哀家还以为你已经不认识哀家了呢。”
婉晴咬了咬唇,小脸白了几分:“婉晴不敢。”
“起来吧。”太后哼了一声,扫了一眼婉晴身子上的云罗绸缎,“看样子秦府的人对你还算是不错,起码穿戴的像个主子了。”
婉晴再次咬唇,无声的站起了身子,一直不曾抬起过面颊。
秦家人对他如此,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秦莫淮天天折磨她,只为了早日抱上儿子,贺媛畏惧着沐扶夕,虽然在吃喝穿戴上差不了她的,但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哪次见着她都是明嘲暗讽的让府里的下人看热闹。
太后等了半晌,见婉晴一直不曾开口,知道这丫头对自己有了间隙,也不再绕弯子,而是直接进入了正题。
“你不想和哀家叙旧也就算了,但哀家的这个忙你是一定要帮的。”
婉晴浑身一颤,终是抬起了面颊,当她看见太后眼中那抹熟悉的狠厉时,一股极其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