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寒风徐徐,冻人筋骨,墨王倒是也没有什么目地,随便挑着一条路,慢慢的朝着前面走着。
孙聚小心翼翼的跟在墨王的身边提着手中的灯笼,看似默不作声,实则他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萧王的身上。
绕过假山,走过长廊,在马上就要拐入腊梅园的时候,孙聚只感觉一阵寒风从自己的身后扫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风是顺着哪里吹来的,便是感觉自己的脖颈一疼,当即双眼一黑的倒在了地面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孙聚身后的墨王,拢了拢自己有些褶皱的阔袖,瀑布一样高高束起的长发,逆风飞扬着,将他一张刚毅且不羁的面颊,彻底显露在了月色之下。
垂眸冷冷的看了一眼已经昏死过去的孙聚,墨王轻哼一声,踮脚飞跃上树梢,随后脚尖轻踮,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原地。
元清皇宫,云水斋。
安静的院子,在宫女与太监的相续离开之后,彻底安静了下来。
屋内,烛光晃动,为这个散不去的严寒,增添了些许的暖意。
轻纱珠帘,流波晃动,在轻纱之后,忽隐忽现着一个安静躺于床榻上的邪魅男子。
一席绛紫的修身长袍,将他那露在被子外面清瘦的身子勾勒出来,柔嫩白皙的面庞,在烛光的笼罩下,似乎泛着淡淡的光泽,一头乌发如云铺散在床榻的四周,他那一张邪魅容颜,就算是在熟睡,也仍抹不掉眉眼间拢着的熠熠生辉。
“吱嘎——”一声,淡淡的轻响,刚刚打发完宫女离去的贤妃迈步而入。
她伸手轻轻关上了身后的房门,待她再次转身朝着床榻的方向走去时,忽然看见一抹高大挺拔的人影,安静站在床榻的前面,悄无声息。
“谁?”贤妃一愣,随后迅速匆匆朝着床榻的方向再次迈出了步伐。
“许久不见了,贤妃娘娘。”那黑影听闻,慢慢转身,在烛光之中,那狂野的面颊上,挂上了一丝不羁的微笑。
“你,你是……”贤妃拧眉看着那个对着自己勾唇浅笑的男子,凝视了许久,才有些不敢置信的轻呼了一声,“萧,萧王?”
“没想到贤妃娘娘还记得本王,当真是让本王开心。”萧王转身坐在了床榻边上,双腿微微交叠在一起,对着贤妃轻轻一笑,“这么多年不见,贤妃娘娘过得可好?”
“你都看见了,为何还要明知故问?”贤妃苦笑着摇了摇头,转眼朝着床榻上的墨王看了去,“如今绍阳不省人事,我除了但求自保,还能做些什么开心的事?”
萧王轻轻点了点头,似乎并不意外:“本王在回来的路上,便已听闻探子说了宫中发生的事情,只是本王没想到,墨王竟然如此的沉不住气,太后一向老奸巨猾,她的话又怎么能可信?”
贤妃倒是没料到,萧王竟然已经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禁轻轻皱眉:“你何时在皇宫安插的眼线?先帝明明才驾崩……”
“贤妃娘娘似乎忘记了,当年本王临走时说过的那句话。”萧王悠然而笑,凌厉的双眸之中,是难以遮掩住的杀戮,“就算先帝不曾驾崩又如何?本王想回来,便是一定要回来。”
“这么说来,你早就已经决定要回来了是么?”贤妃轻轻摇了摇头,压下了自己眼中所有的震惊。
当年萧王被景德帝下令派往三珈关,虽然萧王也是一早被封号成了王爷,但是由于宫中谁人都清楚景德帝对于萧王的冷漠,所以当时去泰安门送行的人,只有她带着墨王而已。
面对如此凄凉的场景,年仅几岁的萧王只是拉着她的手,对她道了一句:“等本王再次回来时,一定要让整个元清为本王折腰。”说罢,便随着带领着他的将军,骑马出了泰安门,踏上了前往三珈关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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