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姓唐,单名一个‘骏’字,‘骏马’的‘骏’。”唐骏也介绍到,“在下多有得罪,就以茶代酒,饮了这一杯,权当是赔罪了。”唐骏说完便端起一杯喝了,侍女又为他斟了一杯,这才慢慢的品起来。
“唐公子是不是可以说说自己的苦衷了,也许我们夫妇有帮得上的地方也不一定呢1”见两个男子放下了茶杯,她便说道。她知道,尹流风是不高兴的,看他的表情就看得出来,先前和池颢他们喝酒还说说笑笑的,此时却是再也找不到半分的笑意了。
“家父逼迫在下娶一个世家之女为妻,在下实在是不愿意娶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女子为妻,家父也妥协了,但是,要在下在一个月内寻得中意的女子,若是家世清白,便答应我拒绝以前那么亲事,只是,这都已经过了半个月了,始终没有遇到中意的女子,石适才听了夫人的琴,才冒昧的要求一见。”
一个月内找一个中意之人?说难也难,说易也易,看缘分了,倘若有缘,一个回眸便可以认定,倘若无缘,寻多久也难以寻到中意的人吧!就像她一样,当年的认定只是一瞬间,然而她却苦苦找寻了那么久,那么久,除了报仇之事外,什么事都没有让她付出过那么多的心力。唐骏的事,她倒不知道应该如何帮忙了,因为情这种事是谁也说不清的。
尹流风只是静静地坐着,他根本就只是为了护着她,以确定这小子不要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其实,一世找寻一个中意的人不容易,也许一世,就只会有一个深深的刻在心里,毕竟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没有中意之人,即便身处花柳繁华,到底还是有几分寂寞的吧!纵使是举案齐眉,到底是意难平。就如同他一样,额米有找到她之时,即便身边有多少女人他都会觉得莫名的孤寂。
“如此说来,你对拙荆倒是十分中意了?”尹流风的口气非常的坏,好像是说,你要是敢承认,我就一掌毙了你。
唐骏倒是不知道怎么接口了,这个男子对自己好像从一见面到现在都一直充满了敌意,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是真的很美,美得不像是凡人,只是既是有夫之妇,他绝不会有什么想法的。何况,这两个人这般的恩爱,若自己也得到一个如此的女子,倒是上天的眷顾了。
“唐公子不要多想,我家相公一向说话都如此。”倒是梅瑶姬出来打圆场。而尹流风在听到她的那“相公”二字时,满心的都是甜蜜,她真的叫他相公了?不会是自己的错觉吧!
三人正在品茶,忽然听到了一阵很好听的琴声,很绵软的曲调,一如江南的杏花春雨,该是女子所弹。小桥流水的流水淙淙,烟柳繁华的繁花似锦,一如盛世的红妆,让人无端端的生出了些愉悦。并不是说她的琴技有多么的高超,仅仅只是曲中的感觉,像是没有任何尘埃渐染的单纯天真,尚不知愁为何物?伤又是何物。
“今日在这湖上抚琴的倒真是不少,而且,这一个还是很有点意思的,不只是谁家少女,无忧无愁,天真烂漫,在繁华的江南,还如此单纯,没有算计的女子倒真的是很难得了。”她感叹道。可能是浸淫权势多年,这样的天真烂漫于她真的弥足珍贵。到处是尔虞我诈,争争夺夺,那似乎是一种心灵中的寄托,到底是很难以接触到了。
“何不去看看。”尹流风说道,她倒也是赞同,便让唐骏出去看看,如此一说,三人便掀帘出去。琴声来自不远处的一条小船上,抚琴的女子有着些微瘦削的面颊,但那种瘦削却也很美,有一种小巧玲珑之感,很想江南的风景。想想,倒是像一枝清丽淡雅的百合花。那容颜她是见过的,她记得“她”的舞,她还教过“她”弹琴。
“可还记得那女子是何人?”她问他,他自然记得找到她那天所发生的一切,记得那女子似乎要为他起舞的,好像是叫做岳轻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