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在他的怀里,她呢喃着。 “不要睡过去,瑶儿,千万不要睡过去。”他知道断魂笛的威力,内力不强的人,一旦就此睡过去,就没办法再醒过来了。他一定要护住她,一定要。
手伸出,贴在了她的背上,内力缓缓地流入她的体内。她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他真的不要命了吗?他和西主必然是高手对决,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一旦他的内力流失,他如何跟西主斗。
“流风,你快停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快停下来,听到没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胸口破裂开来,闷闷的疼。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为了她不及生死。
“别动,我没事,你不要睡过去,否则我们就真的没办法离开这里了。”她所担忧的他岂会不懂,只是他决不会让她受半点的伤。
“停手,这样不是办法,你这样能够坚持多久,我们必须拼一拼,我们都要活着回去。把琴给我,我们弹一曲《长相守》。”
两人席地而坐,他取下了琴,调了调弦,两人便弹了起来。看似平常的弹奏,实则两人已运用功力,厚重的内力凝在了琴声中传了出去。摒弃所有的杀机,琴声依旧是美妙的,两人弹奏的天衣无缝。
她的心有些许的茫然,她确定她真的是因他而感动,只是她不知道是否爱他。如果是,那么十三年前对那个人的承诺又算什么呢?她的心难道是会背叛的吗?
他在她的心中究竟有多重?她真的是不知道,不知道啊!相爱的人才弹长相守,可是他们搭配的天衣无缝,那么意味着什么?他对她的好,她看在眼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曾对她那么好过。他可以为了她,不顾性命,此生,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泪一滴滴的打在琴弦上,一丝金光从琴弦上划过,而后荡开,笛声戛然而止他们两人也停了手。
“好一曲《长相守》。”随着话音的响起,门忽然就开了,里面倒是很宽敞,阳光从多宝格的窗上照射了进来,在地上形成了一个个光点,却有些支离破碎之感。
两人站了起来,定睛看那藤椅上坐着的男子,发白如雪,让人看不出实际的年岁,只知道年岁必然是很大了。尹流风又把琴背在了背上,与梅瑶姬一起走了进去。那老头手 中所握得是一支墨色的笛子,看不出材质,应该就是断魂笛了。
“谁是梅家的人?”那声音苍老、飘渺,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被风带走。 “我是。”梅瑶姬开口。
这就该是西主了吧!只是她似乎无边从他身上找到江湖中人本该有的那么凌厉,反而,隐隐透着些许的儒雅。他身后的墙壁上是一幅很大的画,画上梅花盛放,蕊落漫天,翾轻非常。那是幅极好的画,画的十分精细,那些花蕊更是十分细致,色调、形态都似把人带到了梅花树旁,那些花蕊就好像从身边落下,点点真实。 作画之人该不是常人。落款处题着的是“保元”二字。
“能破这三关,功力不错。”西主看上去很平静,手指轻拈着胡须,波澜不惊。说实话,她并不厌恶西主,他似乎很慈祥,没有满脸杀气,也似乎没有因寻仇之人到来而做出的影展姿态。
他的平静,好像在井里波澜不惊的水。“你来寻仇是吗?”
这似乎是不必问的吧!见到玉梅之时,他不是就该知道的吗?难道定要她亲口说出来吗?“今日该是为雪风门讨一个公道的时候了。”
“你们刚过了三关,此时动手,江湖中人必说我欺你们小辈。”
小辈?在他眼中,他们仅仅是小辈吗?正所谓“芳林新叶催陈叶,流水前波让后波”而今的江湖新人辈出,他竟会说出此话,真是把所有的新人都一棒子打倒了。
“受死吧!”说话间,一掌已挥出,但眼看就要到西主面门是,便被西主化解了。 “回去吧!如果真要决一死战,三日后的午时,我在此处等你们。”
他的意思是公平决斗吗?她似乎有些不明白,为何到此时他们都没有见到一个傀儡,白虎堂不是善用蛊毒和傀儡吗?难道留在决战之时吗?
“丫头,在第二关选了什么?”西主忽然问道。她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选了什么重要吗?重要的是她已在此处,也就是说她闯过了第二关。只是,是如何闯过的,依旧是她心头的疑惑,那所谓的第二关到底意味着什么?
“恨。”她终于说出了这个在心头无数次流转的字眼。西主只是笑,却什么都不说,她不明白,那份笑意是为什么。忽然间,她竟觉得,西主才是操纵着一切的人,而他们似乎变成了他的玩偶。什么时候,他们竟然也为人鱼肉,任人宰割?
“小子选了什么?”西主不再看梅瑶姬,而是看向了站在她旁边的尹流风。 “情。”
“亦是个fēng_liú少年啊!怎么,在那里可是与众女子享尽人生之乐。”西主话音刚落,梅瑶姬已看向了尹流风,她的目光似乎很复杂,让他不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
原来他选了情,难道,真如西主所言,那里果真有很多女子,而他在那众佳人中尽享欢乐,真的是这样吗?他的心依旧要分给无数的女子吗?那么他对她的好到底算什么?如果她不是他心里的唯一,那么又为何要对她那么好,要给她那么多的错觉。他知不知道,他对她好之时,她满心都是愧疚,原来他对她好,不过是习惯吗?只是习惯了对女子好,所以读对同为女子的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