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着了,二少眸中的神采也逐渐淡去。
抱着她在花洒下面冲了个仔细,眼见自己胸前的绷带湿了水之后有越来越多的血渍浸出来。
轻轻喟叹一声,人身都是肉长的,他又岂能不知道痛!
肩胛处新鲜的伤口,遇了水之后,就像撒了盐一般椎心刺骨!
可是,他是郑寒骁!
他生命的轨迹决定了,他不可以让任何人用肉眼看到他的痛,包括他自己!
所以,长期以来,不管受多重的伤或者多大的打击,他都习惯用超强的忍耐力去掩饰,不皱眉,将自己的血肉之躯当成钢铁。
不过,他觉得伤口很疼!
从安馨对着他身上绷带皱眉头的那一秒开始,他就感觉疼得不可遏制。
关了花洒,二少随手在一旁的柜子上扯了条叠得干净整齐的白色大浴巾包在安馨身上。
迈着结实的臀腿,他送她出浴室,动作轻柔放到大床上,拉过薄被替她盖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垂眸看了眼自己胸前。
鲜艳的红色液体已经冲破绷带蜿蜒到他的皮肤上。
眉心轻拧,转身从柜子中取了备用药箱,他打算返回浴室自己重新包扎。
这时,房门却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二少抬手放下挽在黄金大床旁边的金纱帐,将熟睡的安馨隔在帐内,然后才沉声应答:“进来!”
这么晚,敢来敲他房门的只有一个人:郁风!
果然,一身夜行衣打扮的郁风在得到二少应允后动作轻快推开房门,像是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他浑身上下都沾了水。
“二少!”郁风的语气有些谨慎,“今晚手下探到,这次霍伯来虎鲨岛唯一目的就是要您娶may小姐!”
二少眉心拧成包,他斜睇郁风,“你冒着大风大雨出去就是为了探听这个?”
他根本不稀罕这个消息好不好?
郁风轻喘口气,“不是,今晚我出去,主要去看我们那批货,我怕离这里太近,会遭juin毒手!”
闻言,二少眸中的犀利之光缓和很多,“这些年,辛苦你了!”
难得从二少嘴里听到体己话,郁风惊得瞪眼睛,“二少,您这是说哪里话,如果当初不是您在海上救了我,还有我爸妈,郁风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
虽然二少这些年从不曾拿救命之恩要挟过他为他卖命,可是郁风也从来不敢忘记,若干年前的那场风雨,他们全家是如何在海面上绝望沉浮,直到一只小艇开近,直到小艇上天神一般壮美的男人降临,才结束了他们全家的恶梦!
这个男人就是二少!
“过去的事记那么清楚做什么?你脑袋就不能用来想些别的?”语带责怪,二少拍了拍郁风肩膀,“进来帮我包伤口!”
“忘掉过去,可是你自己都做不到,郁风又怎么能做到?”
郁风一脸闷闷不乐跟在二少后面,平常少言寡语的男人一看到二少唠叨病就复发,“如果您能忘掉过去,以现在的身份地位,过什么样生活不可以,再娶了安小姐,生几个可爱的孩子。。。!”
“闭嘴!”二少听得受不了,扭头凶巴巴的闷声喝斥郁风,“再敢提结婚生孩这种事,明天就找个女人让你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