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日‘阴’沉沉的天气,让人深切体会到入冬后的严寒。.. 。 茵浓在福宁殿内,前后烧了五六个炉子,叶棠梨还是觉得有些冷。
她一边搓手,一边看着桌子上的医书。昨日,她还在绛雪轩书房靠角落的地方,发现了一摞堆满灰尘的旧书,却是些域外杂闻趣事。她让秋水帮忙收拾好,一并搬了过来。若是医书看得无聊了,便看看这些逸闻趣事。
“公主!不好了公主!”
叶棠梨正想着君梓言的事情,‘门’口却突然传来秋水慌慌张张的叫喊声。
“嘘!”她立刻起身,赶紧制止,“母后需要安静修养,切莫声张!”
秋水撇撇嘴,有几分委屈,皇后娘娘一病不起,已经昏‘迷’这么多天了。这宫里到处都在传言,皇后已经失去意志,跟个傻子一般,只是还有呼吸罢了。她虽然一直不愿承认,但每日看到皇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心里也不得不信。
“公主,大事不好了。”她拉着叶棠梨,赶紧走到‘门’边,急切道,“奴婢听小顺子说,那些大臣现在在上阳宫,正‘逼’着皇上废除太子殿下!”
“什么!”叶棠梨浑身颤了颤,赶紧跨步而出,匆匆要往上阳宫去。
“公主!外面下着雪,天冷,好歹加件衣服啊!”秋水着急地在后面唤了句,叶棠梨却哪里肯停下来。
茵浓递过去一件斗篷和一把伞,赶紧催促:“还不快跟着公主,千万保护好公主。”
“是。”秋水接过东西,慌慌张张跟着跑了上去。
茵浓望着两人的背影,皱了皱眉,唤来个小宫‘女’‘交’代几句,自己匆匆往紫宸殿方向去了。
上阳宫大庆殿内,叶萧远满脸愤怒,坐在龙椅上。
殿中齐齐跪着诸多臣子,有去年新晋的新科状元,也有当年晋轩建国的肱骨之臣,全都跪在地上请命,神‘色’坚定。
叶裴楠也跪在一边,脸上却全是忧郁。他忽而抬手,泣涕涟涟:“父皇,纵然此事是太子不对,也请父皇三思啊。太子弟弟年少,犯些错也是情有可原。何况,再怎么说,他都是您的亲儿子啊!”
听到他的话,叶萧远心中就想被针扎了一般,浑身微微抖了抖。
“皇上!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正因为太子乃当朝储君,关系到我晋轩未来的江山社稷,岂能姑息纵容!”后面跪着的一个年轻臣子,却是上一届的新科状元,乃是尚书郑隆的‘门’生程从远,在朝为官三年有余,如今已官拜‘侍’郎。
他继承了郑隆的耿介,以大胆直谏而在群臣中立足,被视为郑隆的继承人。他抬头,目光直视龙椅上的叶萧远,丝毫不畏惧,开口指责。
“皎月阁被劈,此事已经在众多士子中造成了巨大的影响。即便说那天雷滚滚,不是人为能够‘操’控的。但如今,太子已然被推到风口‘浪’尖上。身为储君,却没能做出好的表率,此乃皇上之过也!”
此言一出,殿下跪着的众人,不禁替他捏了把汗。他指责太子的不对,已经触动到了叶萧远的命脉,如今又将矛头直指皇帝,岂不是自己找死?
眼下皇后病重,叶萧远根本‘抽’不开身去关注太子一案。此事‘交’给丞相和尚书大人协同调查多日,线索却断在了那个叫做妙灵的宫‘女’身上。
此宫‘女’一死,那便是死无对证了。而且,仵作已经验明尸体,这个小宫‘女’,已经不是处子了。如此看来,诸多证据都证明,太子怕是,当时没成心中不甘,后来又染指了那小宫‘女’!小宫‘女’不堪受辱,方才跳湖自尽!
如果没有‘弄’出人命来,此事顶多也就算是太子醉酒,一时失去控制,要掩盖过去,那也还好。至于冬雷之事,或者只是个巧合。那《伐太子卿赋》里面,虽然说得头头是道,但仔细看去,却是诸多的小细节,也还不至于让他们这些朝臣,跪在地上齐齐请命。
可这叫妙灵的宫‘女’一死,那‘性’质就不一样了!若真的是叶裴卿垂涎妙灵的美‘色’,图谋不轨未遂转而暗中染指了人家,那就是故意犯罪!而妙灵不堪凌辱,投湖自尽,这可是一条人命!
此事如今已闹得沸沸扬扬,大街小巷都在议论。传闻那妙灵的爹娘,就这么一个‘女’儿,如今以泪洗面,整日到处求人,要给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
“皇上!这件事情,已经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假如您不能公正对待,怕是会让天下百姓寒心!”旁边的一个老臣,又躬身说了句,乃是军机大臣柳伯温。
叶萧远嘴角‘抽’搐,双手握拳,掌心冒着大汗,却仍旧沉默。他答应过皇后,一定要保住太子。而且历朝历代的废太子,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倘若今日他真的妥协了,那叶裴卿以后,怕只有死路一条了。
“近来,焉耆土司舒格禄来信,说我晋轩民风不纯,办事不公,不愿意把自己的‘女’儿送来。”柳伯温接着道,“此事皆因太子之事而起,皇上想必心中也清楚。这十多年来,太子究竟能力如何,我们这些做老臣的,也是看的清清楚楚。所以,微臣斗胆,还请皇上下令,废除太子!另立贤才!”
“大胆!”叶萧远却是一声震怒,整个大庆殿上的人全都被吓得抖了三抖,殿上一片沉寂,不敢有人开口,连呼吸都变得小心起来。
“是谁说要废太子的!”
众人正紧张着,殿外却响起一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