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嵩道人翻身下马,站在旁边,跪老太太。。
赵老太太拄着拐杖,扶着丫鬟的手,走到前面去。两列禁卫军分开在旁,领头的那一人,手执长枪,神‘色’严肃。
“赵老太太。”他对着老人微微鞠躬行礼,招呼一声,便退到旁边去了。
老人亦朝他报以微笑,站在原地。后面的赵老爷跟了上来,顾氏站在他们身后。
章管事见状,立刻把牵着的马暂时‘交’给身后的一个小厮,自己赶紧上前,跪在地上,对着东家磕了三个头。
“老太太,老爷太太,章新终于不负所望,将少夫人找到带回来了。”他说罢,又在地上磕了个头。
老太太手中的拐杖在地上抖了三抖:“章新,这次,算你将功补过了!要是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是,多谢老太太开恩。”章管事赶紧又磕头谢恩。
旁边的赵老爷打着哈哈道:“既然老太太都这么说了,你还磨蹭什么。”
“是,多谢老爷提点。”章新赶紧叩谢,爬起来,走回去牵着缰绳,恭敬地等在原地。
赵老太太见状,轻轻颔首,对旁边的弥嵩客气道:“道长,一切就有劳您了。”
“嗯。”弥嵩低低应了声,便跨步上前,站在章新前面。
他突然负手拔出背后的佩剑,口中念念有词,却根本听不清在念叨什么。
章新心中有些害怕,却只能硬着头皮站在那里,不敢动弹。这弥嵩道长施法的样子,他也不是没见过。只是刀剑无眼,谁能保证弥嵩手中的那把利剑,不会走偏?
可老太太在这里看着呢,不管老爷多看中他,毕竟上面还有老太太说话。老太太可是将小少爷的这场‘阴’冥婚,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都还重要。前番突然听说新娘子丢了,气得晕了过去。此番要是再出什么岔子,那可不是将功折过这么好说了。
因此,章新双‘腿’微微颤抖,只能极力控制自己,时不时伸手擦头上的冷汗。弥嵩对着一行人,剑指天地,隔空画着什么奇怪的图腾,空气中那紫红‘色’的图案乍隐乍现,看不真切。
待前面的图腾画好,他突然跃地而起,凌空踏步,在‘花’轿周围徘徊。由上向下,分别从东南西北四面,对准‘花’轿霹雳啪哒劈剑而下。不过这只有剑招,并无剑气,所以‘花’轿依旧安然无恙。
坐在轿子里的叶棠梨却是忍不住掀起盖头,仔细听着轿子外的声响,心中微微一动。此人所使的,怎么感觉这么像师父曾经演示过的七道符?不过她坐在轿子里,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只是稍有猜测,并不敢确定。
轿子外的红杏,却的眯缝着眼睛,双手绞在手帕上。这弥嵩道人的剑,每一招都过在她头顶上。她心中害怕得厉害,却又不敢逃跑,只得心惊胆战地强撑在那里。另一侧的永严,却是一副风平‘浪’静的模样,对这些虚招根本不在意。在他看来,所谓的高人,不过就是一个骗人钱财的江湖术士罢了。
队伍后面的高故,却是看得起劲,忍不住右手两指作剑,跟着弥嵩的招式模仿起来。
旁边的舒格泰,亦看得认真。他心中有些奇怪,想不到一个行走江湖的术士,居然会使得这么一套‘精’妙绝伦的剑法。虽然只有剑招,但足以看出其独特之处。若是配上心法,只怕没有多少人能够破解。
“小酒鬼,你看你看。”高故目不转睛地盯着弥嵩,尽量压低的声音里全是兴奋,“他那剑,又薄又软,会是什么材料打造的。这套剑法,好生奇怪,也不知是什么人创造的。”
舒格泰点头,对弥嵩手中的那柄剑兴趣更大:“是啊,我见过那么多宝剑,却没发现软剑可以做得这么薄。”
铸剑师在铸剑的时候,会根据材料的宽窄厚薄和韧‘性’,来决定打造宽阔的重剑,还是细长的软剑。重剑庞大笨重,拿起来都很是吃力。所以相比之下,细长的软剑更受欢迎。
不过,软剑又分为三六九等。普通的‘精’铁铸成的剑,总无法解决厚薄和锋利度的矛盾。越是薄的剑,越软,可越是不好使。太薄之后,拔剑出鞘,剑身便会控制不住地弯曲。因此,但凡细软剑,总需要有一定的厚度来支撑,使其使用起来更为方便,同时剑身边缘,也能够打磨得更为锋利。
虽然慧海大师告诉过舒格泰,‘玉’颜白菊曾在长宁出现过。但舒格泰寻遍长宁无果后,曾涉足大江南北,见过无数铸剑师,阅过上万柄宝剑。却还从未见过如此轻薄而锋利的软剑,因此,他看到弥嵩手中的剑,一时间移不开目光。
弥嵩在‘花’轿四面挥动几招之后,伸手从怀中掏出金黄‘色’的符咒,上面用大红的鲜血和黑‘色’的墨汁一同描画着扭曲奇怪的图纹。他一抬手,便将那符咒扔了出去。紧接着,手中长剑快速在符咒之间穿梭。片刻后,便见‘花’轿四面各自贴上了两张符咒。
最后还有一张,飘‘荡’在空中。弥嵩口中念诀,身子腾起,凌空劈下。出剑的速度,竟是比符咒掉落的速度还快。刹那,剑尖便戳中了黄‘色’符咒,一剑将它刺到‘花’轿顶端。
众人看得心惊‘肉’跳,忍不住惊呼。那轿子里,可是坐着个大活人!要是这一剑劈下去,里面的人还能活?
“道长!”赵老太太忍不住叫了出来,瞪大眼睛,惊恐不已。饺子里面的新娘,可是她的心头‘肉’,绝对不能有个三长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