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面‘露’几分忧伤之‘色’。
残月一见,却是又怜又喜。莫涟辞平素很少有任何表情,喜怒哀乐从不在人前流‘露’。是以,连她愁苦皱眉都很少见,更别说笑了。如今乍见她这般忧伤,残月不禁心动。怜的是,她如此忧愁,必定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喜的是,她终于肯在自己面前表‘露’情绪了,也算是终于将自己当做朋友了吧。
“莫姑娘,可是有什么伤心为难之事?”他轻轻开口安慰道,“不如,说出来与晚生听听,或许,晚生有法子帮你。多一个人,毕竟多一份力量,多一份智慧嘛。”
“无妨。”莫涟辞摆了摆手,忽而抬头,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公子,可否告知你的真实身份了?”
“只要莫姑娘肯将晚生当做朋友,没有什么不可的。”残月倒是大方,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了过去。
莫涟辞看了他一眼,接过‘玉’佩,手感极好,温润亲和,‘玉’体通身莹白如雪,一看便是上等好‘玉’。上面雕刻着繁复的图案,仔细看去,却是只四爪的蟒。她心中微惊,又看了残月一眼,大概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嘘!”残月左右看看,确定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台上的颜君‘玉’身上后,赶紧将那‘玉’佩收了起来,“我这次是背着父王偷偷跑出来的,姑娘你可千万别声张。”
莫涟辞不语。
“莫姑娘,咱们还是朋友吧?你不会因为这个,就不搭理我了吧?”听不到回答,残月连连叹气,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喃喃道,“早知如此,我宁愿不做君子,也不告诉你了!”
莫涟辞拧眉。
“莫姑娘,别这样吓唬我。”残月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角,另一只手招呼晓风,“快帮我想办法啊!”
晓风立刻凑过来,在他耳边道:“公子,你都告诉她了,咱们是不是不用演戏了?”
“说重点!”残月挣扎,瞪了他一眼,“想办法!”
“公子,咱两要是再不回归正常轨道,我就快要崩溃了。到时候,别说称兄道弟,只怕连主仆都分不清了,假戏真做那可就惨了,所以还是不要演了吧?”晓风却是固执道,心想要是不趁此机会将自家公子拿下,只怕以后再无翻身之日了。
莫涟辞看着对面的主仆二人,‘抽’了‘抽’嘴角。
“糟了,莫姑娘生气了!”残月心急。
晓风眨了眨眼:“对,她分明就是对你我在她面前演戏的事情感到愤怒。所以公子,咱还是别演了吧?”
残月扶额,满脸绝望,对着莫涟辞做最后的挣扎:“莫姑娘,倘若你真的心意已决,我也一定不会勉强。只是,只是日后姑娘要多多保重,晚生,晚生与姑娘有缘无分,自谈命薄,只能求来世在与姑娘再续前缘了!”
“无妨。”他话音刚落,莫涟辞嘴里终于蹦出两个不疼不痒的字来,仍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听到这样的回答,残月顿时大喜,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恨不能抱着晓风喜极而泣,大哭一场。
这厢正欣喜连连,中堂那边却是传来阵阵刺耳的惨叫声。
‘玉’颜白菊的面前,不知怎的,又死了一个人,是个中年男子,手中握着柄银‘色’宝剑。
残月这才收拢心神,仔细望过去。却见颜君‘玉’站在‘玉’颜白菊五步之遥外,面‘露’不满。
“你们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有办法?”她突然大怒道,“要是今日想不出办法来,便都跟他一样,就算是死,也要把‘玉’颜白菊摘下来!”
她指着地上刚刚死去的执剑男子,眉头拧成一团,似乎真的生气了。事情的发展,偏离了她预想的轨道。
想不到,从风雨楼那里得到的名单,用风雨楼的手发出去的英雄帖,请来的,竟然是这些没用的东西!可惜,北辰山和江南慕家,居然一个人都没来赴约,果真是连风雨楼的面子都不给。
不过,倘若这两家来了,反倒是让她三里楼看轻了。可惜,颜君‘玉’万万没想到,这里坐着上千人,居然没有一个有法子将那‘玉’颜白菊摘下来。
她之前已经打听过了,世间有一柄宝剑,能快速将‘玉’颜白菊削断,但却对那柄宝剑一无所知。派人前去风雨楼买消息,却一无所获。无奈之下,她只得出此下策。不惜‘花’费重金,从风雨楼买了慧海大师的命,捏造出一封慧海大师临终前留下的密信,广发‘玉’颜白菊的消息。又通过风雨楼的手,四处散发英雄帖。
做了这么多,等了足足一年,在慧海圆寂的事情被压下去之后,方才敢动手。却不想,这些人尽是没用的,让她如何不生气?
台下众人,却是神‘色’各异。有的面‘露’疑‘惑’,有的担忧害怕,有的干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吃酒喝‘肉’,对‘玉’颜白菊置之不理。反正都没有办法,若是死活都出不去,注定要死在这三路楼内,好歹也吃饱了,省得做个饿死鬼不是?
晓风大约也看头了那种人的心思,于是坐在座位上,准备喝酒。只是,手刚刚要去碰那酒壶,陡然想起莫涟辞的话,心惊胆战地望了她一眼,最终还是咽了咽口水,将手收了回来,乖乖坐着不动。
“老夫似曾听闻过此事。”
良久,众人之中,突然有一个年过六旬的老者站了起来,两鬓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