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向勋浅浅一笑,坦然迎着他道:“的确好久不见了,谢将军。( 闻将军在嘉州,兼管关蜀,可谓是一路仕途坦‘荡’,风云之上,真是可喜可贺啊。当初未能亲自祝贺,还望见谅。”
他说着,朝谢岐琰拱手示意。
谢岐琰亦嘴角微扬,拱手回礼:“王爷客气了。王爷公务繁忙,脱不开身是自然。卑职这点儿小事,哪能让王爷‘操’心?”
世人皆知越王回到封地之后,整日醉心于‘花’草,从不过问政事,生活闲散,哪里有什么“公务繁忙”可言。
“谢将军说笑了。”礼向勋眼‘色’沉了几分,“本王整日闲散惯了,只是长期不在朝中。对于朝廷中的调派人事,知道的总是比别人晚很多。这才错过了向将军道喜的好时间,事后自觉愧疚,又不好意思上‘门’拜访。其中若是有什么误会,将军还请多多包涵。”
他与楚王、谢岐琰,算来也有些‘交’情。不过,自从刘韬的事情之后,他与楚王的关系,便陷入了僵局。至于谢岐琰这边,两人虽然向来很少联系,但当年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过。如今若是能够劝说他倒戈相向,倒不失为上策。
只是,礼向勋虽然与谢岐琰共事多年,知道他不太喜欢说话,‘性’格直白却有几分冷峻,却不知道,他与叶萧远的关系,非常人可比。仅凭他的三言两句,根本不可能说动。
谢岐琰说他公务繁忙,自然不是指晋轩朝堂上的事情。而是说他暗中‘操’持了几乎十年,招兵买马,经营商铺,想办法收敛钱财,为的就是等到出兵反叛的这一天。
这般想来,此人倒是机关算尽,心机甚深。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误会。”谢岐琰淡淡说了句,直截了当,表明了自己,是绝对不会与他一起叛变的。
“既然如此,那么,本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礼向勋知道他固执,脑子一根筋,也不再多说。反正既然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他谢岐琰手下的兵力虽然多,却大多分布在边疆,主要镇守西北的羌芜边界。如今他突然出现在长宁,就算带了兵,却也带不了多少。
礼向勋这边,经过五年的苦心经营,日夜训练,‘精’兵已然有近万人。加上那一批新招来的兵士,还有一些死士,人数定然比谢岐琰多。更何况,如今,他还有紫阳宫的支持,胜算又大了一筹。谢岐琰如此孤军深入,与他一战,却没有多大的胜算。
“想不到,王爷也是个固执的人。”谢岐琰冷哼一声,“沉寂十多年,就是为了处心积虑谋划这一天么?”
他本不想多说,可受人之托,最终还是开口劝慰一句。早在出兵前,楚王便央求过他。谢岐琰也知道,越王和楚王当年是一同投奔叶家的,两人关系十分要好。而且当年,楚珏钰亲手杀了刘韬,便是其忠心最好的证明。
当年两个影卫一路追踪刘韬到了楚王府邸,刘韬身受重伤,礼向勋为了保住自己的计划,出手杀了其中一个影卫。不巧的是,却被楚王府上的人撞见了。
楚珏钰得知礼向勋有谋反的意图,扣押下了另一个影卫。刘韬却劝说礼向勋,一定要灭口,否则后患无穷。楚珏钰认为,礼向勋是受了刘韬的蛊‘惑’,方才‘迷’失了心智,想要谋反。两人一时间起了争执,礼向勋要维护刘韬,而楚珏钰则认为刘韬图谋不轨,应该处决。
争执之下,楚珏钰出剑杀了刘韬。而那个被扣押的影卫,却趁其不备暗中逃走了。礼向勋心中害怕,毕竟当时,他的大业尚未准备好,担心叶萧远会因此对他下毒手。
这件事情,后来并没有张扬,被叶萧远压了下去。因为,楚珏钰上书,献上了刘韬的人头。叶萧远也想着,要给礼向勋一个机会,毕竟他们曾经同生共死,便没有再追究。
可此事,对礼向勋来说,却是个不小的打击。他的谋逆之心已然被叶萧远知道了,纵然叶萧远这一次饶过他,难保下一次,旁人在他面前说自己谋逆,他不会相信。所谓三人成虎,人言可畏这种事情,礼向勋心中也清楚得很。
叛逆,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因此,他别无选择,只能背水一战。尤其是在后来,结识了‘侍’其楚,更加坚定了他谋反的信念。
‘侍’其楚想要复国报仇,礼向勋想要叛逆自保,两人虽然目的有些不同,但达到目的的手段都是一样。他们商议良久,最后开始行动。第一项任务,便是积攒财富和招兵买马。
当初选择长宁,也是多方面考虑。他们自知要真的拉开队伍与叶萧远分庭抗礼,鼎足而立,绝非一个十年能完成的。分久必合,之前的战‘乱’刚结束不久,百姓们都安于现在的生活,想要挑起战‘乱’,则会成为大家的敌人。
可长宁则不一样,整个观元盛世对于长宁来说,简直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这里的地势很特别,又紧靠临安。加上‘侍’其楚告知,当年大凉在长宁地下,修建了不少地下密室和通道之后,他们敲定长宁作为据点,开始暗中谋划。
终于在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下,一切看起来都有了希望,再过不久,便能一举进攻临安的时候,却突然得到密报。叶萧远有所察觉,已经调派谢岐琰从嘉州返回临安了。
加上突然找到了赫连忘归,事情的发展瞬间又快了一步。因此,他们商议之后,迫不及待地提前行动了。此事,‘侍’其楚表现得尤为着急。他从江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