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和宁缨走到大厅,果然不出所料,厅堂此时来了两个客人,面色凝重的文先生以及哭的眼睛都红肿了的文洁。
两人见花姐等人出来,悲恸欲绝的视线立刻抛洒了过来。
不好,宁缨突然有种微微的预感,恐怕他们此次前来深有意图。
果然,当文洁与刚从学校回来走到门口的太龙眼神相对的那一刹那,文洁突然止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身体更是控制不住般地似一道闪电冲向了太龙,一把将少年抱住,哭啊哭啊哭……
宁缨惊了个呆。
被一个同龄发育还算良好的少女抱住的那一刹那,太龙咽了咽口水。“你你,你别哭啊,你哭什么啊?”你哭就算了,关键是干嘛要缠着我哭啊!还有,能不能让我把放下来啊,很沉啊!
文洁完全不理会他,双手仍然紧紧缠着他的脖子哼唧。感受着喷到脸上的温热的气息,太龙尴尬到浑身僵硬不能动,求救的眼神向花姐和宁缨抛开。
花姐嘴角抽动了动:“文先生,你们这是……”
文先生面色凝重地走到门口,环顾看了看,扶了下眼镜,随后指指楼上:“花姐,我们上去谈好吗?”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文先生已经“主动地”先一步踏上楼梯而去了。
文洁哭得声音稍小了些,慢慢松开抱住太龙的手臂,却死死拉住他的衣角:“太龙,陪我上去。”
见少年少女尾随其后上楼而去,宁缨和花姐对了个眼色。
呃,不太对劲啊。
五分钟以后,花家的四人加房东家的两人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静默了片刻,文先生叹了口气,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掏出了两大捆红红的东西,随后轻放在了茶几上。
宁缨看了一眼,不禁倒抽了口气。
居然是捆得好好的二十万!他想做什么?!
花姐同样愣住了:“文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方清了清嗓子:“咳,花姐,其实我想我今天来的目的你也已经猜到了八九分,我文锐是个怕兜圈子的人,有什么话就直说了。今天我带着文洁来找您,是为了我爱人的事。”
“你爱人,陈瑜?”果然不出所料。
“没错,恐怕您已经听到风声了,今天下午我爱人被警察传唤带走了。”
花姐不冷不热地撇开了视线,悠悠地喝着茶水:“我知道。”
“至于我爱人犯的错,我下午向公安询问了,这才知道和您有关,听说是联合她老乡骗了您的十万块钱?”
真的是下午才知道吗?宁缨注意到文洁一直在向太龙抛去可怜求同情的眼神,而文先生一直又在有意无意地瞅向她和新店员,说话也分外小心翼翼的,不禁听着有些心烦意乱,便站起身来。
花姐和文先生看向她。
既然人家不太想有这么多听众,自己就识趣点好了。宁缨耸耸肩:“我不太舒服,去外面透透气。”
“我和你一起去。”没想到楚允寒也挺明白事理的。
两人走向往楼下去的楼梯的过程中,宁缨隐约听见文先生提到了钱的事情。
既然不打算插手花姐的决定,宁缨下了楼便喊上楚允寒一起去地下的仓库搬车上来。
男人个头太高,经过仓库的狭窄走道时有些艰难:“搬什么车?”
宁缨已经闷头钻进了地下室:“明天去进货,得骑着咱的小三轮去啊。”
小三轮?楚允寒愣了一下:“我们家还有这种东西?”
待少女从一堆杂物中翻出了那辆半新的红色人力三轮,楚允寒已经郁闷地无话可说了。
他们明天真的要骑着这么丢人的车去外面拉货吗?
难道不应该是租一辆面包车啊小货车啊之类的吗?居然还是最传统的人力脚蹬式!现在收废品的大爷都骑电动的了好吗!
楚允寒第一次为了他这个莫名留下的决定动摇了。
少女将三轮车后面的杂物挪开:“我们明天要赶路去三家厂商拿货,要走得很早,所以今天要做好准备,以免明早手忙脚乱的。”
既然路远不应该换机动车吗……楚允寒走过去从少女手里将三轮车接过来,“你以前经常帮花姐进货?”
“嗯,因为美容馆里就咱花姐一个美容师,所以以前的进货大多是我和太龙一起去的。”宁缨说到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忙噤声了。
再抬头看看前面两步外的男人,见楚允寒一副只顾着闷头扛车上楼的样子,应该没注意她的话吧。
她这张本嘴啊,以前和太龙一起去进货的,不是花灵是宁缨同学啊!
此时的楚允寒,已经越发确定这位所谓的花姐的表妹,百分之八十就是白家失踪的白缨小姐了。
有机会,他还是去扯扯那丫头的脸皮好了。
待两人费了点力将这张覆着厚厚灰尘的三轮车弄到美容馆门口后,宁缨找来了抹布开始认真擦洗车辆。
没过多久,文先生和文洁从楼上下来了。
“花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您了,陈瑜的事就麻烦你费心了。”
看来结果是和解啊,宁缨目视着房东家的两人如释重负地走出店门。
宁缨还没开口,花姐便挪到了她的身侧,目光有些无奈:“缨啊,你说我是不是太容易心软了……”
宁缨问道:“文先生开了什么条件?”
“你倒是清楚,”花姐无奈一笑,看着少女明亮的眼眸:“开始是说二十万换我在公安做证言的时候不把陈瑜和那个王志凡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