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钟浅浅哑了,这男人什么时候这么了解她了?
夏雪竹倚在一侧的门框上,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浅浅,你眼光不错哦,还知道找了一个脑袋有料的男人上。”
“皇后娘娘!”钟浅浅和烟罗同时吼道,吼完就怒瞪对方。
夏雪竹觉得不行了,再这么笑下去,她会笑出双下巴的,她还有大事要办呢。
“烟罗走了,你孩子的娘可等着你办完事后给她做热汤面呢。”
钟浅浅发现她的报应来了,她曾经怎么逗弄皇后娘娘和皇上来着,只怕这位有仇必报的皇后娘娘会加倍返还回来。
靠!早知道一次失足会引来这么多麻烦事,她当时就该悬崖勒马的啊!悔死她了。
钟浅浅生无可恋的后仰,平躺在了床上。
烟罗暗暗点头,消停躺着最好,利于养胎。
“皇后娘娘这边请--”
两个人终于出了这门,烟罗还知道小心地把门关上了。
夏雪竹忍不住又笑,“哟,还挺体贴。”
烟罗回头,不见一点尴尬,“当然,我烟族的后人不能出半点差池。”
一听这话,夏雪竹脸上的笑收了,光顾着看戏了,忘了这个最重要的事情了。
钟浅浅不想要这个孩子很明显,烟罗想要这个孩子也很明显,但他想要却不是为的他自己,而是为的烟氏血脉。假如真有孩子着床,假如真能顺利生下,那么对于这个孩子呢,一个不想要他的母亲,一个只想让他延续血脉的父亲,这个孩子的幸福谁考虑过了?那可是这个孩子自己的人生!
“烟罗,现在我不是皇后,我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多一句嘴,如果真有孩子,那可就是你亲生的孩子,你就没想过他幸不幸福吗?”
烟罗一本正经,“身为烟族人,随着他慢慢长大,他会明白自己的责任。”他就是这么长大的,有问题?
夏雪竹一针见血,“那我这么说,你对你的人生满意吗?从出生之初就被强加了责任,就被迫必须按着别人为你画好的路走,这些你一直接受的很好吗?你没有反驳过没有抗议过?走到今天,你可以问心无愧的说从没怪过你的父母?你觉得你这样长大是幸福的?如果是,那么你一直生无可恋的心态又是哪里来的?!”
他如果能感受到幸福,就不会对生死无所谓,他应该会眷恋这个世界。
而事实是,他完全没有。
烟罗脚步顿住,脑海中闪过了“儿时的自己练功练得哭起来,然后埋怨父母非但不安慰他反正更严厉的训斥他”的画面。
夏雪竹点到为止,“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对待一个活生生的孩子上,你和浅浅都能理智一些多为孩子考虑考虑。好了,接下来我们谈正事。应该听说你们的族长死了的事情了吧?”
烟罗迅速整理好心情,“是。”
“首先对于烟族覆灭一事,我郑重表示抱歉。”
“不必。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也只不过是让时间提前了而已。”
“感谢你的理解,但事实上,烟族也不算完全覆灭,除了你,还活着左右护法。只是因为他们受伤太重,我军中有治愈异能的人又能力还不足,所以他们还是昏迷不醒中。但只要小蜗找回来,我保证在确定左右护法没有反击之心后就把他们救好如初。”
烟罗听出重点,“小蜗?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族神还没有找回来?可是族长不是已经都死了么?难道族神没有在那里?”
“我们现在怀疑的就是如果照左右护法临昏迷前所说的,那并不是族长,而是军中曾经的主帅冯彪的话,那么他不会轻易就那么死掉。”
“什么,那不是族长?”他当时是被钟浅浅提前背走了,是以后面的事他并不知道,“可是族长一直的言行举止都不曾发生过明显的改变啊?”如果中途面具之下变了脸换了人,他不可能一点都没察觉到的。
听了烟罗的话,夏雪竹神色更凝重了,“可是那张脸君无安亲眼看见过,的确是冯彪的脸。这还只是其中一个疑点,另一个更奇怪的地方是,他亲自把自己炸死了,就在我们眼前,但我和君无安都有一种他绝对没死的感觉!他侵吞的军饷没找到,他抓走的小蜗也没找到,他怎么可能就那么简单的自动寻死?然后我就在想,如果他还活着,他还能有什么办法逃生呢?在那身体已经炸得粉碎的情况下?”
烟罗眼神直直定在某处好长时间,然后突然抬头,“我曾经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异能千奇百怪,上面曾记载了一种能灵魂出窍的异能。就是说,一个人的灵魂可以从自己的身体里进到另一个身体里,然后以另一个人的身体存活,但这种异能改变的只是另一个人的心。我们都没看出族长有什么异常来,就说明身体还是族长的,但照你们所说,脸却又变了,那这种异能就又不算灵魂出窍。可是不是灵魂出窍的话,那又算什么呢?”
两个人都沉默了。
未知的异能就像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渊,他们越往里走,就越觉得深不可测。
而伴着深不可测同时而来的还有一种摸不到但能感觉到就在身边的危险,让他们不由自主地神经绷紧,全身紧张。
……
此时山里。
一处碧光莹莹的湖水边,一个男人正抱着一颗蛋盘腿坐在那里。在他的周围是一团金光闪闪的光晕,映衬得闭眼的他像一尊金身活佛。
冯彪和小蜗。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