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拿着杯子走回桌前的烟罗听到这声音不由回头看过来,“一杯不够?”
“怎么可能!我都说了我从不喝牛……”说不下去了,钟浅浅不自觉地咂了咂嘴。可能是从小苦着长大的,别说牛乳了,豆浆都没钱喝到的,所以就算后来日子好些了,有条件喝牛乳了,她也接受不了那股奶味。哪怕是闻到都觉得熏得慌。可是今天不对劲,她都被灌了一大杯了,居然没觉得熏得慌不说,唇齿间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这算怎么说的?
钟浅浅莫名其妙地瞪大了眼。
烟罗却比她本人理解得更快,“都说有了身孕的人胃口会突然改变,看来是真的了。没喝够是不是?给,这事儿我能管饱。”
又一大杯牛乳递过来,这次不用烟罗灌,钟浅浅自己就捧着杯子喝了个底朝天。
喝完了还打了一个饱嗝,她无意识地满足而笑,“好喝。”
她刚睡醒,头没梳脸没洗,按说绝不是什么让人欣赏的美样子,可随着她这一笑,她蜜色的肌肤表层竟像起了一层暖暖的光辉。
烟罗看得呆住,那是传说中称作母性光辉的东西吗?
钟浅浅因烟罗直勾勾的目光而难得困窘的热了脸,他干嘛拿一副她是大美女的目光看她?他这样很流氓知道不?还看!再看她急眼了啊!
正要忍不住发作了,咣,门被撞开了。
墨砚冲了进来,“小姐,姑爷,不好了,有人爬了大人的床,玷污了大人的清白!”
“什么?哥!”钟浅浅惊叫一声,三步并做两步向外就冲。
急切的她忘了纠正墨砚对烟罗的“姑爷”称呼。
烟罗袖了一挥,卷来了钟浅浅挂在衣架上的外袍,“穿上外衣再走,孩子不能沾秋凉。”
……
钟瑜的院子里已经跪上了昨晚就跪过的那批少女。
既然皇后娘娘有令天一亮就让她们走,所以墨欢早早就去叫她们收拾了。知道自家大人心软,所以想的是趁大人还没醒,先把这些人赶走的。谁知集合了要出发了才发现少了一个。
一个叫倩儿的姑娘。
问了一遍谁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这在府尹的府上把人弄丢了,事情可就不简单了。墨欢不敢耽搁,赶紧来到钟瑜的屋里想要禀报此事。
谁知一进门却发现钟瑜的床上不仅有钟瑜一个人,还有另一个女人。
一问,得,就是那个叫倩儿的姑娘。
床单一角的红色血迹简直就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最佳证词。
钟瑜被叫醒后差点懵圈过去,他对昨晚的事情什么印象都没有。可这是他的屋子,红色血迹不能更明显,无论他记不记得,看到同样光溜溜的他和她,他连想推脱责任的念头都不能兴起了。
墨欢当然站到自家大人这头。自家大人什么秉性,她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她都跟了大人也有两年了,大人却连她一个手指头都没碰过。她倒也没存过翻身做女主子的心思,但她喜欢这为民做实事的大人,如果大人收她做个通房,她也只会甘愿而不会觉得受侮辱。
原来还以为大人喜欢的是那个宋小姐,结果宋小姐却是个男人,现在还变成准姑爷了。
大人救的人不少,想委身相许的也不少,但大人却从未应下过一个。
这里是大人的房间,如果这个女人不是早有打算,不是早有准备,怎么可能让洁身自好的大人变成现在这样。
在墨欢的眼里,冯玉倩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借机上位,妄想赖上自家大人,从此麻雀变凤凰。
呵呵,怎么可能!
小姐第一个不会允许!
一面下令让冯玉倩跪到院中去,一面快速让墨砚去通知了钟浅浅。
钟浅浅驾着风火轮似的就到了,路上跟墨砚交流过后,她的看法基本跟墨欢一致。这是为了不走连这种贱招都用出来了?呵,她哥也许吃这一套,但她哥做不了主!这后宅的事,她做主!她不吃这一套!
直接冲到跪着的人群面前,钟浅浅杀气道,“哪位是昨晚做下了那种龌龊事的?出来!我保证不砍死你!”
冯玉倩怯生生的主动出列,跪着出列。
钟浅浅上下打量她一番,果然是有着三分姿色,所以就认为天下的男人都吃她那一套了?
啪。钟浅浅二话不说先甩过去了一巴掌,她特意用了大力气,冯玉倩一下子就被她打得侧倒在地,再爬起身时,半边脸都肿了,一颗牙打飞了出来,嘴角向外渗出了血。
没人同情她。
钟府的人不会,这种想利用大人的人就是打死也不屈。
与她同样跪着的少女们也不会,她们虽想过要赖在这里,但绝不会用这种下流的手段。钟瑜毕竟是救了她们的恩人,她们做不出爬上恩人的床这种无耻行为。
“怎么,以为爬上了我哥的床就能留下了?那么我非常肯定地告诉你,做梦!就凭你也配进入我哥的房中?滚!有多远滚多远!以后就算远远看到我哥或我,你最好也给我识趣点躲起来。否则以后我见一次打一次!滚!”
钟浅浅越说越来气,忍不住抬腿就想再踢一脚。
钟瑜这时从房中出来了,“浅浅,住手。”
“哥!这种女人你还想护着她不成?”钟浅浅气愤。
本来一声不吭的冯玉倩一见钟瑜出来了,她立刻泪如雨下,一边磕头一边哭诉道,“大人,小姐,你们真的误会倩儿了。倩儿没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