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在敌人面前拱手相让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国。
当年,他愿俯首称臣,一是曾经在夏雪竹面前承诺,二是那时的他太清楚尧天和北元的实力差距,他如果不想北元最后被打到服,那么还不如提前认输。
他也知道以他当时的身份提前认输会引来什么反对的局面,于是他先杀了自己的父亲,又杀了自己的妻和未成形的儿,又娶了卿家之女,这才稳固了他的新皇身份。
他做尽这一切的目的不过是因为她,夏雪竹。想的是,只要她在他的身边,那么他愿意穷尽一生安安静静地过他近似亡国奴的日子。
然而,用谎言堆砌的美好果然一戳就破。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最后拼个鱼死网破!最坏不过我死,而即便我死也要拉你一起死才能死得瞑目!
锦丰漾抱拳,态度恭敬,“尧皇远道而来,臣自知是为了什么。这边请,我们换个地方详谈。”
君无安正要应话,却听得院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卿宁宁毫无皇后的形象,一脸惊恐地跑进了门,进来就一下子冲进了锦丰漾的怀里,“皇上,您帮雪儿妹妹上卿家求来的镇心神的药原来不是老祖宗练制的,而是,而是……”
说到一半,像是才注意到了锦丰漾一身的狼狈,旁边的门内还站着君无安等三人。
“表哥?表嫂?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啊,皇上,您受内伤了么?严不严重?快,臣妾帮您医治。”
说着她就要拉过锦丰漾的手施加治愈异能。
锦丰漾却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冲着小修子使个眼色,小修子马上机灵地上前扶住了卿宁宁。
“皇上?”卿宁宁不解,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锦丰漾自边境回到北元后有事也是找老祖宗治愈,再从没用过她的治愈异能。可现在老祖宗不是不在的么?她的能力跟老祖宗相比,不相上下的吧?为什么也不用她?
锦丰漾看得出她的疑问,但他没有解释的意向。之于他,她只是一个生命中无关紧要的过客,他并不想多做纠葛。
“卿家老祖宗怎么了?你继续说。”
卿宁宁扫一眼四周,做“人太多不好明讲”的为难状。
雪儿退一步,让开了门口,“进来说吧。”
想当然的主人姿态马上惹怒了卿宁宁,这里是后宫,她是后宫之主,什么时候轮到别的女人摆主人的架子了!
“你……”
不过开了个头就被锦丰漾喝止了,“有话就进来说,不说你就可以走了。”
锦丰漾一背手,先进了屋子。
卿宁宁心中浪滔翻天,她得把牙咬了又咬,拳头握了又握,这才忍下。
锦丰漾被打成了猪头,紊乱的气息一听就内伤不轻,她的担心不是假的,他却不屑一顾。
还有,她穿的明显是昨天早上跟他问安的衣服,他的眼中却没丁点异色,果然她昨晚回没回宫他都不关心的是吗?锦丰漾,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喂,卿表妹,你不进来的吗?”夏雪竹招呼一声,转身也随着大家退回到了屋内。
“是,表嫂,宁宁这就来。”卿宁宁整整头发与衣襟,这才端起皇后的范儿抬腿进门。
才进门,迎上的先是两张夏雪竹的脸,她身体一晃,及时的手扶住了门框,这才没有摔倒。
知道是一回事,这见到了还是一时不能接受。一个已经可以气死她了,这再来一个,她没当场气死那都得感谢超强的心理承受素质。
但表面上还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天啊,皇上,表哥,这到底怎么回事?表嫂和雪儿姑娘怎么可以相像到这种地步!”
这一句话,是四把剑,同时戳向她面前的四个人。两个夏雪竹,因此而恨的相信不只有她。
卿宁宁心里暗爽,我不舒服,那么谁都别想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