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柔若扶柳的声音响过,夏雪竹都觉得心头一阵舒爽,哪知对面的季朗却像遭遇了寒流似的瞬间僵住了。
可夏雪竹的拳还在向前冲啊,收回来已经来不及了,她只来得及硬拐个方向,但这一拳还是擦着季朗的脸旁过去了。
嘶,季朗没反应,夏雪竹倒是吸了一口凉气,一定很疼。
车外,季朗转身,披着打乱的头发,带着鼻青脸肿,“你认错人了。”
她转身就要走。
君念茜却一侧身拦住了她,“父亲回来盛京了,念雅姐姐,我陪你过去请个安吧。父女哪有隔夜的仇,你认真陪个不是,父亲会允许你回家的。”
“滚!我不认识你。”季朗挥手就要推开君念茜。
君正及时出现挡开了季朗这一推,“君念雅!你一个奴才生的贱婢竟敢对郡主无礼,你离开硕王府的这些年,礼数都被狗吃了么?”
季朗重重的握拳再握拳,她身后的夏雪竹都能清楚地看到她因为用力而泛白的关节,然而季朗却最终没有发作,“我再说一遍,你们认错人了。滚开!”
季朗一纵身坐进了马车门前,“走了。”
车没动。
因为夏雪竹同时发话了,“君念茜?啊,功夫好小姐是不是?久仰大名,幸会幸会。”原来就是她以女色侍人愣是让君盛放过了私自回京的硕王爷。这女人的手段可见一斑。
夏雪竹攀着季朗的肩膀从马车内探出了头,笑得人畜无害的与君正君念茜兄妹的目光对上了。
今天是她的生日,小玉特意为她做了精心梳妆。于是眉更黑了,眼更亮了,脸更白了,唇更红了。落入君正的眼里,君正只觉得这世间怎么就会有如此出尘绝艳的女子呢?
她应该是下凡的仙女才是。
君正看着看着整颗心都麻酥酥了,他要娶她!
“在下世子君正,敢问小姐尊姓大名?可有婚配?”
“哥哥!”早在夏雪竹张口就把她称为功夫好小姐的时候,君念茜的脸就惨白一片毫无血色了。
那女人的笑明显就是洞悉一切的笑,她哪里还敢侥幸地认为听进耳朵里的功夫好只是简单的功夫好。
昨天进宫色侍君盛的计划明明是临时起意,当时街上又空无一人,按说此事应该无人知晓。可这女人却是张嘴就说出了她在皇宫的动作,如此恐怖的消息收集速度,放眼全尧天,也只有一个君无安能做到了。那么这女人只能是最近跟君无安走得近的那个夏雪竹!
早就耳闻她很漂亮,但见到了真人君念茜才发现,这根本不是普通的漂亮!夏雪竹的倾国倾城分分钟让她有一种想扑过去撕了那张脸的冲动!
她怎么可以把自己映衬得像山野村姑!
她怎么可以张嘴就把那样的隐密抖搂出来!
君念茜现在恨不得冲上前去把夏雪竹的嘴撕烂,但是,只要一想到夏雪竹身后还有一个君无安,她不敢了。
她目光一转,落在了季朗的身上。
君念雅就是个贱婢,怎么可以一转身又勾搭上了夏雪竹!那无疑就是勾搭上了摄政王君无安!
他们还在硕王城犹如被发配似的吃着漫天黄沙的时候,这个贱婢却跟一手遮天的摄政王攀上了关系?
她怎么可以比自己过得好!
她有什么资格!
“姐姐,既然你与摄政王爷有交情,那为什么不早为父亲求情让父亲回来盛京为太后吊唁?姐姐,你还在恨父亲吗?姐姐,父亲当年也是迫不得已的。姨娘做了那样的事情被父亲发现,众目睽睽之下,为了硕王府的名声,父亲才不得不赶了你们母女出府啊。”君念茜说着说着就眼睛含起了泪花。
周围这么多人围观着,如果她不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的事情,只怕大家都要去想夏雪竹口中说她功夫好小姐的意思了。
夏雪竹不能动,那么就只能从这个贱婢身上下手了。
君念茜上前一步强拉住了季朗的手,“这么些年了,听说姨娘已经不在了,姐姐你向父亲赔个不是,我们还是一起回家吧。你虽说是庶出,但到底身上流的是皇家血脉,君家血统。你怎么可以流落在外呢?姐姐,你……”
“你信不信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拿马鞭子抽烂你的嘴?”
君念茜在说话的时候,夏雪竹一直半趴在季朗的肩膀上的,于是她更清晰地感受到了季朗情难自禁地颤抖,那种恨什么恨到一定份上却发泄不出去只能让自己内伤的恨。
夏雪竹顿时明白,季朗一定就是君念雅,就是君无安消息中那个刚回了盛京准备推翻君盛自己做皇的硕王爷的女儿。
看年纪,季朗要比现在硕王爷名义上的长子长女要大,哪怕她就是个庶出的,按规矩,她也是硕王府的大小姐。
一个硕王府的大小姐却被季星的母亲以儿子的名义收养了,这些个中曲折脑补起来,简直不要更虐人心。
而季朗一言不发的隐忍也让夏雪竹突然心疼了。
曾经在深山老林连她和君无安都敢算计利用的季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憋屈了?
她不允许!
夏雪竹盯着君念茜的目光就像一条毒蛇在盯着猎物,且狠狠的吐着信子,季朗是她的人,要欺负也只能她来欺负,其他人就是不行!
“功夫好小姐果然是功夫好小姐,这靠嘴过活的就是不一样,一开口,能把人爽死亦能把人说死!什么叫与摄政王有交情就能为你父硕王爷求情了?当年硕王爷的太子之位被废可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