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殿下写的那个字,定。”陆韶轻叹,将早上说过的话,又说给他听。
宇文渊默默听完,出神了半晌,一时滋味莫名。陆韶句句都言中,他还能再说什么?此情此景,他已无话可说。
他没话说,陆韶却又说了:“我怕殿下有失,特来相告,还是晚了一步,只好转告刘老总管。”
“刘老总管?”他愕然,问,“哪来的刘老总管?”
这下,陆韶也愕然了,蹙眉说:“是一位老人,自称前任总管。他说,殿下的任何事情,都可由他代传。”
宇文渊了悟。
是秋残阳,他居然主动出面,会见白衣神术。想必他听了这番话,一定很震惊,很担心,说不定会赶去太平寺,将自己截回来。
他想着想着,猛然间一惊,也不及知会陆韶,起身直奔后院厢房。
厢房没人。秋残阳果然不在。
他又奔出来,揪住一个洒扫小厮,问:“秋老先生呢?”
“不知……”
没等听完,他已放开那小厮,转奔向马厩。
马厩少了一匹马。
“谁用了马?”他问马厩主管。
“回殿下,是秋老先生。”
“什么时候?”
“今儿早饭后,约莫辰时。”
辰时……看来听陆韶一说,就即刻走了。
他立在马厩前,抚额长叹。太平寺有埋伏,别处未必没有,秋残阳这一去,怕也吉凶难料。
“殿下?”陆韶跟了过来,看着他,目光询问。
“陆先生,你今早所见之人,就是我的军师。”他无奈一笑,神色黯然,“如今,只怕他也与我一样,甚至更加堪忧。”说完,他忽然深深一礼,痛心道:“陆先生,我天资浅陋,一向所仰仗的,只有你和军师。眼下,军师已不在,今后我的许多俗务,怕要有扰先生了。请先生念我一心为国,不吝赐教。”
陆韶没说话,似乎在犹豫。而他长揖不起,执意等到答复。
终于,陆韶点了点头。
“多谢先生。”宇文渊再揖,心中长舒口气。秋残阳这一去,不知能否回来,他必须做最坏的打算。
即使没了秋残阳,幸好,他还有陆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