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哂,神情十分微妙,似嘲讽又似遗憾:“原来,暗部不过如此。对自家主上的信心,还不如我。不妨与你说,我想害她,绝非易事;别人想害她,更非易事。她是什么人?是令四国忌惮的端阳公主。她今日的一切,是靠能力得来。对她,暗部只该服从,不该呵护。倘你认为,她是万金娇女,不当在这乱世中,披荆斩棘。那只说明一事,若非她不合格,不该为暗部之主;就是你不合格,不该为暗部中人。”
四下寂寂。
他不再说话,陆韶也不说话。二人静静对峙,静静对视。皓月当空,两个人影一动不动。只有流动的杀气,流动的风。
终于,杀气淡了。
陆韶默然垂眸,再抬眼时,神色极凝重:“佚王殿下,你太自以为是。暗部中人的事,非你可以理解。对主上,我们绝对服从,也绝对保护。所以,我希望殿下记住,如果你敢妄动,暗部会是你的噩梦。”
夜清冷,月清冷。
陆韶走了。宇文初仍在,他倚着廊柱,嘴角勾起一抹笑。噩梦?从六岁起,他已不做噩梦了,因为,他就是个噩梦,是别人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