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立在那,无地自置。
弗拉维兹突然回过身将我拽进军帐里,推倒到榻上,一声不吭的将我衣服扯去。挣扎间我的胳膊压到床上一团软物,便听到一声细细的尖叫。原来小家伙在旁边睡觉,这下被惊醒了,探出头眼泪汪汪的抬头瞧着我们。
我吓了一跳,急忙推开弗拉维兹,他却置若罔闻地紧紧将我压在身下,双臂牢牢锁着我的身体,低头一口咬在我脖子上,咬得出了血。
小家伙吓懵了似的呆在那儿,又窜起来往我们中间钻,仿佛要保护我一般。
弗拉维兹忍无可忍的把他一把掏出来,拎着尾巴扔到枕头上,不耐的呵斥:“走开!”
见小家伙委屈的缩进被子里瑟瑟发抖,我怒不可遏的翻过身,狠狠搡了他一把,低吼:“你做什么?他还是个没成形的婴儿!”
“阿硫因,你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吗?”他眯起眼,伏下身,屈膝挤开我的双腿,一只手撑在我头侧,迫使我靠在墙上,“那好,就让我们的孩子看着我是怎么惩罚你的。”
说着他低头凑到我的颈边,小家伙又从被窝里探出头,可怜兮兮的盯着我们。
我尴尬又恼怒,胳膊肘顶住弗拉维兹的胸膛:“是国王!国王遣伊什卡德劝我回去。”
“你怎么说?”
“我拒绝了。”
“那你们怎么会抱在一起?”
“兄弟之间,告别时拥抱一下不很正常吗?”
“那衣服怎么回事?”
“衣服是阿萨息斯扒的!难道你不相信我?”
我逐句针锋相对的答道。弗拉维兹看着我的眼睛,满面冰霜逐渐融化,神色最终柔软起来:“不是不相信,我是太害怕再次失去你。”
骨头一下子发起酥来。我咬咬牙,也放软了语气:“那你把伊什卡德放了。”
空气中的暖意似一下子降到冰点。
“阿硫因,这是你第二次替他求我。”耳畔的呼吸似冬日凛风,“不,也许是第三次或者第四次,你该庆幸我还没有全想起来以前的事。”
小家伙被弗拉维兹的语气吓得蜷缩起来,钻到我的背后。我伸手将它捂在掌心,深吸了口气:“他是我的哥哥。”
“我不知道霍兹米尔还有另一个儿子。”
“他和他的家族对我有恩情!我在波斯无依无靠的时候,是他的父亲收养了我,保我衣食无忧,伊什卡德护我性命无虞,一直待我像亲弟。”
“那是几年前的事?
“八年。”我如实交代。
“我真嫉妒他。”
“嗯?”我愣了一愣。
弗拉维兹的唇擦过颈边他咬出的伤口,声音有些沉闷:“我嫉妒他伴了你那么长的时间。八年,看着你的变化,和你朝夕相处,我也真想有那样的机会。”
我不禁有点好笑。这时候弗拉维兹简直像个闹脾气的孩子,他的臣民大概怎么样也想不到他有这样一面。
“我们还有很长时间。”我话音刚落就觉得有些心虚。真的有吗?我还可以陪伴弗拉维兹多久呢?我靠近他的耳朵,诱哄似的低语:“可我今后的生命都属于你,弗拉维兹。”
“拦住他!”
外面传来一声高喝,接着是一阵兵马声,我心知一定是伊什卡德逃出来了,但能不能顺利逃走却不是一定的事。
“弗拉维兹。”我请求式的望着他。
“那你拿什么交换?”他懒洋洋的站起身。
“我答应你,和你比肩而立,常伴你身边。”我看了看手上的戒指,一字一句艰难的说完这句话,每个字都似有千金重。说出这话好似突破了某个牢固的桎梏,我的沉甸甸的心脏竟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直到永远?”
“永远。”
“我终于等到了。”
弗拉维兹微笑了一下,竟半跪下来,低头吻了我的戒指。在我瞠目结舌之时,弗拉维兹走出帐外,喝了一声,凌乱的追赶声不消片刻就休止了。
我透过帐篷的缝隙眺望,看见一马一人冲进夜幕的身影,仿佛也带走了我在训练场成为武士、作为幽灵军团军长而活的朝朝暮暮,下意识的在心中道别。
再见了,伊什卡德。再见了,幽灵军团的同伴们。
再见了,波斯。
***
第二天夜晚,从泰西封传来了一些风声。弗拉维兹望风而动,向阿玛德山脚,舒什塔尔的外围进军。
傍晚时残阳如血,弗拉维兹的战袍在风中似晚霞浮动,王者风姿毕露。我紧随在他身后,身上穿戴着罗马式的戎装。我庆幸这头盔能恰好遮住脸孔,这样,在战场上与波斯大军对战时,不至于有人当场痛骂我叛国。
不过,假使有人那样骂了,我也绝不会向他下杀手。某种意义上,我的确归顺了罗马,因为我向弗拉维兹投了降。
不仅是因为伊什卡德,还出于私心———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里,把我的生命献给我的爱人。这世上唯一、永远与我灵魂相契的存在。
还有,我们的后代。
这样想着,我的目光落在弗拉维兹飘荡的战袍下,他的后腰处露出一对小小的蹼爪,紧紧攀着腰带不放。
我发现小家伙更依恋他的“母亲”,这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弗拉维兹对他并不温柔。
为了伸手摸摸他的小脑袋,我加快了速度,行到弗拉维兹身侧去,伸手朝他战袍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