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暧昧的盯着他,从善如流,顺遂他的意思安安静静的伺候他。
寂静里响起压抑的闷哼,潮湿的情潮在空气里缓缓流动。他的手指宠溺意味的拨过我已及颈了的发,描摹我的耳垂,像拨弹名贵的竖琴,又似在细致的书写一个名字。掌心微糙的薄茧燃烧着皮肤,我口里的物事也逐渐升温,变得鼓胀而饱满。
行了,坐上来。过了片刻,他沙哑地呢喃。
我侧头吮吻他濡湿的手指,顺着腕部至颈窝,衔住他的衣领揭开,嘴唇沾到他皮肤上的沙砾。混合着汗液,有些咸,我舔了一口咽下去。
我们都风尘仆仆的从远方而来,在走向彼此的道路上或迷失或踽行了数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傻了还是饿了?连这也吃?他脖子抵着我的额头,喉头滚动,一手拭去我唇角的沙。屈膝将我托高,又一手剥去我湿漉漉的鞋袜,像剥鸡蛋一样把我剥得光溜溜的,圈进怀里。
我把头搁在他肩上说,味道挺好。
“是么?让我也尝尝……”他垂下颈子,侧头压住我的唇,舌头如匙入锁滑入我的口腔,我挺起腰背,容他进入体内。
烛火猝然跳跃了一下,他目不转睛的望着我,朦胧光影里,眉目情动潋滟,手越过我肩膀,不忘捏灭了灯芯。我们在一片黑暗中缠绵,动作很慢很轻,明明累到了极致,却像一对新婚夫妇,怎么汲取彼此的温暖也不够。
夜已很深,我们却都无法入眠,便点了一盏灯,倒了一杯店主人备在桌上的酒,相依相偎的谈天说地。
我们讲那些不曾有交集的过去,讲这些年不曾有彼此参与的乐事,仿佛这样才能将对方的生命填补。最后讲得讲无可讲了,便一起看着旅店墙壁上那张古旧而斑驳的地图。他的手指沿丝路游走,抵达地图之外渺远的尽头。
“我们可以沿着这条路一直走……沿栗特朝南,到大夏…”
弗拉维兹把地图撕揭下来,手绕过我的身体,搁在我的腿上,逐个念出每个古老的地名,甚至有些地方相关的传说,就像幼时那样一一讲述给我听。
我听得入神,却是因为他柔而沉的声音,心像积满了水的海绵,一点一点饱胀起来,落到至深的实处。
最后他讲到口干了,喝了一口酒问我,最想去哪。
我盯他手指的影子沉默片刻,才意识到我终于拥有了所谓的自由,却发现一直渴望的去处就在他的掌心里。是不是太不男人了?不,简直像个孩子。
“我一直想去探索更远的东方,譬如丝国,或者印度,去亚历山大也没有到达过的地方。”我啜了一口酒,指了指地图的边界,违心而假作雄心壮志的说。
他没有立即答话,窥透了我的心思似的。把我的手拢在掌心,贴着我的脸颊喝尽那杯酒,湿润嘴唇在我耳侧翕动,柔声要我猜他想去哪。手一面把酒倒在我胸口,一路顺着腹部向下探去,停留被他□□过的沟壑,点了一点。
我浑身一抖,他总有办法叫我缴械投降。
即使不说,答案不言而喻。我捏住他的下巴,扭头擭取他嘴里残留的酒,仿佛酩酊大醉。
笠日,使我醒来的是一阵不远不近的骚动。弗拉维兹竟不在房间里,我的心里离开冒出一丝不详的预感,走到窗边将窗帘掀开一条缝。远处,从栗特的城门涌进一长队乌压压的人马,另一扇城门则已有了封锁的势头。
亚哒人是不愿招惹波斯军的,能这样大张旗鼓的进来,只有可能搜查我们的追兵。是我们太大意了,以为逃出了波斯的疆域就不再有事。
“弗拉维兹!”我穿好衣物,在旅店上下寻找他不到,便慌了神,谁知刚一出门,就与一个裹着纱丽的印度女人撞了个满怀。
抱歉,我急促地将她推开,腰被不紧不松的一把勾住,才察觉这女人的身形过分高挑,遮面的纱巾下露出一双狭长半眯的眼。
在我一愣的同时,腰上的手挪到屁股上,十分放肆的捏了一把。
坐在门口的店老板吹了声戏谑的口哨,我窘迫地拽着他冲到马圈,一路冲到偏僻的城区里,挤进崎岖窄小的古道里。穿巷的风迎面灌来,弗拉维兹身上浓郁的脂粉香气直扰鼻腔,我浑身鸡皮疙瘩不禁都起来了,他双臂却似蛇一样将我缠得死紧,头搁在我肩窝,一幅小鸟依人的模样,时不时隔着纱巾咬一口我的脸颊。
我从没发现弗拉维兹有这样……有趣的一面。
可等到进入人潮汹涌的城道,我便觉出他这样做的明智。
我们似一对再寻常不过的年轻夫妻混在出城的商队中,也许从某些路人异样的眼神来看,我说不定被当成了贩卖异族女子的人贩子。
———尽管弗拉维兹的手在纱巾下抚摸我的大腿,将我弄得面红耳赤,也不会有一个人同情我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