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张轩多次和母亲提及让忠叔和她还有宝儿不要再干活了,现在有自己赚钱,家里的一应用度已是不缺。
但非但没有得到张母的同意,还遭来家人的一致讨伐。
李氏一条条给张轩列举。
首先,现在家里已无多少余财,张轩在魏府的差事只能解决张府的温饱问题,将来张轩要去科考,还缺一笔费用。
再者,张母确实被之前张轩的大病吓了一大跳,以为十年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事又将发生,更何况张家现在就张轩这一根独苗了。
也是,任谁经历了那儿子躺在病床上,自己却束手无策,只能听天由命的绝望后,都会刻骨铭心的。
所以家里需要积攒一笔钱,防止意外。这和现代社会有条件的家庭都会留一笔钱防身是一个道理。
最后一条,张母竟然说到了张轩的亲事。说是攒一笔钱,万一这次没考中,就要给张轩说一门亲事。
张轩连忙表示自己还小,“开玩笑,自己现在的身体虚岁才十六岁,实际上才十五岁好不好。”
但却被张母一句,“不小了,你爹在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已经和我成亲,甚至都怀上你了。”给噎了回去。再加上,一旁的忠叔和宝儿起哄帮腔,张轩落荒而逃。
“母亲和忠叔身上带有病气,除了劳累,还有吃的不好和心中忧虑的原因。
而现在不但自己的病已经大好,伙食也是不愁,他们俩人的身体也会渐渐好转,不会积累到病发的地步了。
只要自己考取功名,家里的生活越来越好,自然可以养回来。
只是有一点,这方世界对人身控制的非常严格。命由天定,一生下来,他一生的命运就已注定。就算有小的改变,也改不了大势,就如张轩获得魏府抄书的差事。
也许,上一世也有这种现象,只是没人看得到,也就有了“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自我安慰。“
这一世,因为有着望气术,张轩能看到自己的命格。赤红色,代表正七品的命格,按照这个命运,这届院试张轩根本不可能考中。就算张轩把四书五经读的再是精熟,也会因为各种意外而不中。
例如,考试期间突然拉肚子拉的虚脱,或者考官看到张轩的试卷的时候,突然心烦意乱,而对张轩的试卷不喜等等。
要想考中秀才,怎么也得到三十岁左右才行。可是,作为一个现代人,在知道自己的命运被冥冥中的某种存在控制着,自己根本无法把握后,又怎会甘心。
“难道自己这辈子就只是个县令的命?”
“不,自己一定要想办法改变自己的命运,否则,三十岁才考中秀才,这个家的命运就真的不可预料了。毕竟,这具身体的本来命运,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改变的。”
“但自己穿越而来就是最大的变数,不然也不会得到老道一句‘命格迥异‘的评语了。“
只是怎么改变命格,张轩一时还是毫无头绪,但张轩相信,一定会有办法的。
张轩家里也住在城南贵族区,虽然处在最末,但离魏府也不是太远,步行了约么一刻钟,张轩来到魏府,直。
昨天一进一出已经走了两遍,魏府虽大,凭着张轩过目不忘的能力,却也不虞迷了路。
刚走进去,张轩便看到不少书生都已经到了。其中有昨天见过的,也有一两个新面孔。
现在还没到时间,大家都围在一起高谈阔论。
看到张轩进来,纷纷起身打招呼,张轩也一一回应了。
虽然现在大家家里都不富裕,也不是什么世家。但能来魏府抄书的,都是年轻而有潜力的人,指不定哪天,哪个人就发达了。到时候,有一起共事的这份情谊在,也好提携提携自己。
乘着打招呼的间隙,张轩运起望气术各个都扫了一遍。
发现这群八个人,除了两个是红白相间的从九品命格,其它人都是淡红色正九品以上的命格。
看来,果然如自己猜想的一般,这些能被魏府选来抄书的,都是潜力股,是魏府的一种投资。
六人中,两个是淡红的正九品命格,两个是红色的正八品命格,最后两人却是张轩最看中的。
一个叫做李想字思睿,二十七八岁,面色贫苦。家境应该十分贫寒,穿着浆洗得发白的长衫,在不注意的地方还有缝补的针脚。
此人也是赤红色正七品的命格,和自己一样。
另一个叫孙茂孙子楚,二十三四左右,家境应该稍好一些,一身儒衫干净整洁。人不太爱说话,但嘴角噙着一丝自信,是淡黄色正六品的命格。算是张轩见过命格最高的一个了。
打完招呼,张轩也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找了个座位抄写起来。
正在张轩抄书抄的入了状态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将张轩打断。
张轩心中不悦,皱着眉头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个书生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张轩刚刚抄写好的书籍,满脸的不可思议。
其他人循着呼声围了过来,顺着那书生的目光看着张轩的书贴,也是齐齐惊呼出声,好似发现了新大陆般,啧啧称奇。
就连平时比较沉默的孙子楚也赞叹道:“文博兄这字运笔飘忽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转折处可明显见到藏锋,露锋等运转提顿痕迹。子楚读书十数年,浸yín_shū法也有十年,临摹的书贴不下百副,却从没见过文博这样的,可谓自成一体。”
接着倏然一惊,对张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