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的设计理念很受顾客的追捧,每一期出的新品主打风格都不同,但反响都很是可观。只是再也不出孕妇装了,市场部的曾反映说有不少的顾客询问什么时候还出孕妇装,施柔沉默了一会儿。只回了两个字:“不出。”。按照常理来说,一个新品牌的崛起必然会遇到许多的排挤挤压,但是love却出乎意料的一路上畅通无阻。关于love的顺利程度她不是没怀疑过,只是她不去深想,也不敢深想。
“柔姐,这是修改好的设计稿。”
施柔翻了翻眉头忽然一皱,将设计稿摔在了桌子上:“谁让你添珠边?我说过这个主题不许添珠边!”
她这一吼,那交设计稿的职员显然被她吓得不轻。助理司菲恰当的站起来把一个小瓶子放到她面前,轻声低语:“休息休息吧。”,施柔看她一眼,从情绪中恢复出来。摆摆手:“出去,都出去。”
等办公室里安静下来,施柔一只手撑着头,闭上了眼睛。自从切除子宫以后。时不时她的情绪就会不受控制的暴躁起来。她不知道跟这个有没有必然的关系。不过她一直在服用平衡激素的药,但情况也没感觉好到哪里去。
“额、”她捂住小腹。眉心微皱。
那里已经空空如也了,可是她还是会觉得疼,有时候疼的好像肠子都卷到了一起。助理曾劝她去医院看一看,她也只是敷衍。
她再也不敢踏进那里一步了。
她怕亲眼看到母亲从楼梯上滚落下来,滚到自己的脚边不甘的看着自己。
她受不了。
小腹越发的疼了,她从包里翻出止痛药,仰起头咽了两粒。等到药效发作,就又开始没日没夜的工作。真有人背后帮助love也好。全凭运气也罢,她不想去想了,而今只想好好地把love经营下去,设计自己心里的作品。毕竟,如今的她只剩下梦想。
夜里十一点风吹得有些凉了,施柔终于从椅子上站起来去关上窗户,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
她看了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喂?”
“喂?”对方还是没有回应。她忽然就不说话了,这么静默着,泪水滴吧滴吧的掉下来。过了十分钟,对方挂断了。她也放下手机,抬起头看到对面镜子里的女人,眼神哀戚的像个失去了丈夫的寡妇。
她骗得了自己,骗得了所有人,却骗不了那颗心。
此后每隔两三天的夜里,她都能接到来自不同号码的陌生电话,或早或晚,她都等着,也不再问是谁,也不说话,只是这么静默的待个几分钟,那几分钟好像比吃大把的药还管事呀!只要接到电话,她的情绪就可以平复的许多。但一个月后,这种陌生电话突然消失,她又变得焦虑,几次忍不住想要打过去都在最后按出去的那一刻停止住----她看到了母亲的眼睛,不甘的,狰狞的看着她。
是他吗?不是吗?只是一场恶搞的闹剧?
助理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施柔将细细的针一下下扎进自己的手心里,吓得忙跑过去拍掉她手里寒光闪闪的针:“柔姐你在干什么?!”
施柔晃了晃神,低下头才注意到手心里渗出丝丝的血迹。
“没事,我刚刚有点困,提提神。”
“用这个提神?”助理司菲显然吓得不轻。
“针很细的,只扎一点点放放血而已,没什么,你是来拿这个的吧?赶快去给推广部送去吧。”她催促着,司菲一步三回头的走到门口:“柔姐,上回的建议您可以考虑一下,去看一看医生,没坏处的。”她没敢继续说,极快速转身出去。
施柔看着那地上的细针,也是一个寒噤,她明明记得自己买了束花,自己在揪花瓣的叶子,怎么突然就成了在手上扎针了呢?
小腹又开始疼了,她开始苦笑,或许上天真的可以让自己早一点去找母亲赎罪。
这一期的新品顺利发布了,施柔感觉很累很累,给父亲汇了款以后就坐在对面的咖啡厅缓了好久。转头看到马路边上,林朗一个人站在路边,她刚要起身去打招呼,迎面走来一个精干的女人,是丽丽,两个人的表情都有点严肃,四周看了看进了同一辆车。
他们认识?
施柔眨眨眼,车已经一溜烟消失不见。
而当她走出咖啡厅的时候,恰看周琳琳疯了一样向前跑去,穿着高跟鞋的邱露吃力的追着她:“琳琳!琳琳你听我解释!”
她哑然,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不过这个问题倒没困惑她多久,周琳琳也好,丽丽也罢,只要是跟他沾边的人,离她越远越好,这样她才不会从他们的身上再次回想起他的味道。
但往往,事不随人愿。
凌晨一点钟,她刚洗漱完毕,陌生的电话再次打过来,在小小的房间里回荡漂浮。她急匆匆的划开:“喂!”
“是施柔么?”清冽的女音突然从对面响起,像是一盆凉水浇灭了某些东西。
“是,请问你是?”
“我是赵敏容,周文礼的妻子,我想你应该还有印象。”对面顿了一下:“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但是有些事我想你应该知道。”
“如果,是关于他的,就不必说了。”她很想这样理直气壮的拒绝,可是一切都哽在喉间,堵在心口,她说不口。
“不过,我现在还不能说,后天请来华朗34层会议厅一趟好吗?”
“我不会和他见面的。”
“没关系,只要你后天过来,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