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冲个澡是极清爽的,水珠顺着胴体欢快的滑落,施柔看着镜子中凸起的小腹,异样感觉从心里丝丝的钻出来。
在这个小小的地方里孕育着她与他的结晶,它们将会有像他一样的眉眼。像他一样沉敛的性格,像他一样理性的思维。是的,像他一样,所有的都是好的。
想到他会成为真正的父亲,而她会成为真正的母亲。便莫名的戳中了笑点,心情越发的好,她穿上浴袍走出来,一点点吹干湿湿的发丝。
“夫人来的正好,吃早饭吧。”罗嫂招呼着已经把一碗粥盛好。施柔坐下来:“文礼很早就走了吗?”
“嗯,也不是,夫人醒之前没多久才走的。”
“奥,他吃早饭了吗?”
“先生走的紧。还没来得及呢。”
施柔瘪了瘪嘴,盛一小勺粥到嘴边吹吹,吃了下去。
“唔,好香啊。”她不禁多看了两眼:“这些黑点点是什么?”池边台亡。
“嗯,是木耳打成的沫。”
“木耳?罗嫂你真厉害,有空教我两道菜吧,我想做给文礼吃。”
“好的夫人,不知道夫人想学哪个?”
“我、”----“你来过,我记得,就是永远...”手机铃突然响起。
“等一下,”施柔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夏博志,犹豫了一刻终究是接了:“喂。”
“小柔,我是夏博志。”对面的男音少了之前的骄纵多了一份成熟稳妥的意味。
“嗯,我知道,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今天有空吗,我想跟你聊聊。”
施柔有些沉默,半晌回答:“博志,你看可以不可以从电话里说,我现在可能、”
“是关于华朗的事。”
施柔是在华朗边的咖啡店里见到夏博志,她进门的时候他还打着电话,本就书生气的五官更显出一种别样的气韵。
“嗨。”她首先打了招呼。见到她来,他低头快速的吩咐了几句:“嗯,我现在跟客户忙不开。你自己先去看看,不行就输液。好,拜。”
施柔坐到他对面,两个人彼此都有些尴尬。
“你要喝什么?摩卡行么?”
“我现在不喝咖啡。”
“茶呢?”
施柔仍是摇头。
“那,呵,”他将手中的单子合上,抬头看向她:“你现在是不是挺不愿意见我的。”
“没有,你别误会。”
看着侍应生拿着单子离开,施柔抿了抿嘴角:“你电话里说,华朗怎么了?”
夏博志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你看,如果我不说华朗出了事,你不会这么快过来吧。”
“夏博志。我们结束了。”施柔微侧低着头,浅浅的提醒。
他微怔,点点头,笑着叹一口气:“是啊,要是我知道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当时一定不会放开你的。当时不懂事仗着你喜欢我,那么对你,你一定也挺恨我的吧。”
“如果你不放开我,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她笑的温柔,淡淡的光辉从圆润的脸庞弥散:“博志,我一点都不恨你,相反,我很感谢你,真的。是文礼给我鼓励和自信,让我去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现在的我已经没办法想象如果没有遇到他,我的生命会是什么样子。”
夏博志看着她诚挚的眼睛心口隐隐的作痛:“是吗,那我到希望你恨我一点,至少证明咱们在一起的三年还是有意义的,不是吗?”
“意义这些东西都是相对而言的不是吗?听说你跟李贝在一起了,她喜欢你也挺久的,好好对她吧。”
“嗯,我知道。”
看着他暗中低落的样子,她也有些于心不忍,讪笑了笑:“感觉你好像不是真人似的。”
“嗯?”
“性格变化太大也太快了,很不像你。”
“呵,工作以后的确改变了我很多价值观,在学校时候跟进入社会是两码事。”
施柔深有感触的点点头:“嗯,再也没有比同学更纯洁的关系了,什么事都会发生。”
“对,原本那些的自以为是狂妄无知,后来才知道除了你们,是没有人买账的,是自己太自大了,被别人多坑几次,也就收敛起来。”
“奥,原来不是改变,是把尾巴夹起来了呀?”施柔打趣儿,夏博志笑起来。看他笑了,施柔继续说:“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其实,是关于,”他看了看她,有些犹豫:“你知道华朗柯达还有大大小小十几家公司都在盯着雅卓的地皮吗。”
“这个我知道。”
“不要再让华朗趟这趟浑水了。”
“浑水?什么叫浑水?不是公平竞争吗。”
“公平竞争?”夏博志冷笑了一下:“你见过几个公平竞争的。”
“可为什么?”
“别的你就不要问了,我只能告诉你这些,还有,高丽丽的东西你最好离得远一点。”
“夏博志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夏博志的手机响起,他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夏博志!”她拉住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小柔,其它的我没办法说,这真的是我能帮你的最大限度了,你只要记住不要参与到雅卓地皮的事情上就好了。”他推开她的手,向外走去。
“哎夏博志!”施柔起身太快,一不小心整个人向前扑了过去。
“小柔!”
医院里浓重的消毒水味儿如来往的人群一样飘散在各处,门口突然出现一个焦急的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