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忠武马上又高声说到:“你是我寒忠武的嫡子,堂堂的战王府小王爷,有哪里配不上她一个山野村妇!”
“哪里配不上?没功名没官职,身体孱弱多病甚至是朝不保夕,您说我又有哪里能配得上声名显赫的长白怪医呢?”
寒城墨一番话有感而发,也让寒忠武觉得极其对不起儿子,“抱歉,墨儿,是父王没有照顾好你!”
寒城墨摆了摆手,“父王,这与您并没有什么关系,您不知道孩儿这么多年来体弱多病其实并不是身体不好,而是中毒了吧?”
“什么?中毒?”寒忠武激动地坐直了身子,这战王府是怎么了,怎么父子两个不是中蛊就是中毒的,到底是谁想要加害于他们?
“是啊,遇到落儿时,她说孩儿最多只有一年寿命可活了呢?”寒城墨说的云淡风轻,寒忠武却是听得心惊肉跳。
“咳咳咳,怎么会这样!”寒忠武这回的咳嗽是真的了,是被自己的急速分泌的唾液呛到了,眼泪也跟着下来了,痛苦地呼号:“这可怎么是好,让我如何有脸去见你死去的母妃啊!心儿啊,是我无用,居然连咱们的孩子都照顾不好,中毒这么多年,我竟然都不知道,如今更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老天爷,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呢,我寒忠武一生忠君爱国,上对得起苍天,下对得起黎民,到底是做了什么恶事需要你如此惩罚我,先是夺走了我的心儿,现在更是要将我的孩子也抢去!你个贼老天,太不公了!”
寒城墨看着连哭带嚎的父亲,有点傻眼,这是印象中不苟言笑的威严父亲吗?这是一直以来对自己不闻不问的冷漠父亲吗?怎么好像有点和平时的感觉不太一样了呢,中邪了?
但是寒城墨无论怎样也不会任由上了年岁的父亲这样哭下去的,于是出言打断了寒忠武的哭诉,“呃,父王,我的话还没说完,其实落儿已经帮我把毒解了。”
此话一出,寒忠武的哭诉戛然而止,眼泪鼻涕还挂在脸上,嘴巴就维持着刚才大张的样子,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寒城墨,半晌才发出声音,“墨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寒城墨颔首道:“是真的,落儿的医术超群,用尽全力才帮我解了大半的毒……”
“什么,才解了大半,那剩下的毒怎么办?会不会对身体还有不好的影响啊?”没等寒城墨说完,寒忠武又焦急地询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寒城墨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父王,您别急,听我慢慢和你说完。”
“好好,父王不插言了,你慢慢说,仔细给父王说说都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的身体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寒城墨于是详细地把梅落后来发现仙草救了自己一命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战王的,听的战王连连称奇,并且还不住地夸赞他运道好。最后当得知寒城墨的毒全都清除干净了之后,寒忠武已经激动地老泪纵横了,感谢上苍对他的恩赐。他完全忘了刚才是谁对老天爷又是抱怨又是咒骂的了。
“父王,您不觉得自己谢错人了吗?我们最该感谢并不是老天爷,而是落儿!没有她,您儿子此刻有可能已经是一抔黄土了。”
“呸呸呸,别胡说!”寒忠武连忙阻止他的话。
寒城墨微微一笑,“父王,您别以为我是胡说,这是真的,在去长白山的路上,我们被人追杀了一路,武器上有毒,而我和护卫们或多或少都受了伤,如果没有遇见落儿的话,我们就全都不明不白地死在路上了。”
寒忠武刚刚才有点放下的心这下子又提起来了,“墨儿,你怎么会遭遇追杀,谁和你有这么大的仇恨呢?你明明是甚少出门的啊!”
寒城墨没有和战王说出决杀令的事情,只是含糊着说:“我也不清楚,不过昨天来府里的那些刺客就是和那些人是一路的,总会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的。”
寒忠武蹙着眉头,暗自打算,回头得多加派人手保护好儿子,还得让人好好查查那些刺客到底是什么来历了。
寒城墨这时又扬起一抹笑,“父王,您现在还觉得落儿配不上我么?”
寒忠武楞了一下,但还是不松口,冷着脸说:“救命之恩是该报,但是也犯不着非得娶她啊。报恩的方式多的很,我们可以给她钱嘛。”
寒城墨晃着脑袋,慢悠悠地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寒忠武气得狠劲一拍*沿,“你这脑袋是榆木疙瘩啊,怎么说你都听不进去呢,你说你身为未来的战王,居然娶一个带着孩子的*,将来在同僚们面前如何能抬得起头来啊!”
寒忠武这话给寒城墨吓了一跳,“父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寒忠武叹了一口气,靠坐在*上,“父王已经上书皇帝,请求由你来承袭战王之位了。想我寒氏一族,世代为龙运王朝守疆卫土,哪一任战王不都是战功赫赫,威震一方,没想到到了我这里竟然只得了你和瑞儿两个男丁,偏偏你又体弱多病,我舍不得让你进军营,而瑞儿又被娇养地不知天高地厚,唉,我对不起寒家列祖列宗,对不起龙运的百姓啊。”
寒城墨脸都绿了,父王,您这是在贬低我呢吗?
寒忠武见到寒城墨的表情,一下子觉得尴尬极了,他怎么把心里话就这么当着孩子的面说出来了呢?虽然是事实,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