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城墨对于沈季康的怨念随着他的到来更是加深了。
在小天宣布他干爹即将抵达后的第三天,沈季康敲开了望梅山庄的大门,在他身后是如流水般送进来的礼物,有给毒尊的,有给小天的,有给甜甜的,但是最多的还是给梅落的。什么丝绸锦缎布匹,什么玛瑙玉石珠宝,什么金银首饰,什么四季衣服,总之林林总总地一共装了五大车,每一样都莫不是精品,看的整个望梅山庄的人都合不上嘴了,要不要这么炫富啊?
梅落一家子对此根本就是见怪不怪了,因为在白河镇时每年至少会上演一次这样的戏码,他们都习以为常了。不过貌似这次的东西好像比以往又多了些呢
他们习惯了,可是寒城墨却怎么也习惯不了,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孩子他会自己*,不用劳烦别人!所以他在心里狠狠地把沈季康搓扁揉圆然后再猛踩在脚下以泄愤,“这个死暴发户,有钱了不起啊?你有我就没有吗,咱们走着瞧!”
沈季康今年也是二十有五了,面容俊朗,脸上常年都挂着温和的微笑,使每一个接近他的人都有如沐春风的感觉。但是你要是因此小瞧了他,那就等着被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吧,商场上那些成精多年的老狐狸在与他打交道时即使加了十二分的小心,最后都免不了被他牵着鼻子走呢,所以在北蛮国乃至龙运和南川,只要是和沈季康打过交道的人都会把他叫做“笑面虎”。
而此刻沈季康正挂着他的招牌笑容坐在望梅山庄的大厅里和众人叙旧呢。他几句话就把平时严肃少言的毒尊孙仙娘给哄得开怀大笑,小天和甜甜更是早就围坐在他身边干爹长干爹短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梅落虽然刻意与他保持着距离,但是仍然免不了地和偶尔他说上几句。
寒城墨坐在一边,面色淡然,但是心里早就开了锅了,怒气和怨气不断的翻滚着,都快要爆炸了,“这个沈季康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整个屋子里他和谁都说话,但就像是没看见自己一样,连看都没看一眼,完全把他当空气。”
沈季康不是没看见寒城墨,而且也知道他是谁,但是就打算这样晾着他,让他看看自己与梅落有多么的熟稔,与两个孩子是多么的亲近,甚至连最难搞的干娘也对自己另眼相待。哼,就那点身家,还妄想与自己争梅梅。
在沈季康眼里,连皇室都算不上什么的,天下间没有谁能比他更有钱了,可以说他已经是某种层面上的天下至尊了,所以一个区区的无权无势的病弱小王爷,他还根本没放在眼里。
寒城墨也确实是个人物,没人理他,他也不怒不恼,就那么平静地坐在那里品茗兼带看热闹。
等到一个时辰之后,寒城墨喝光了两壶茶水,去了三趟茅房,而且还吃光了面前盘子里的小点心时,沈季康终于是忍不住了,状似惊讶地问道:“梅梅,你旁边什么时候多了个男子啊?我怎么才看见呢?”
寒城墨真想冲他大吼:“你丫的也太目中无人了吧?还敢不敢再能装一点?还才看见,你那分明就是视而不见好么?”
但是对于沈季康的存心羞辱和挑衅,寒城墨表面上却仅是微微一笑,恍若没听见一般,继续喝茶。
梅落瞅了瞅身边装作没听见的寒城墨,再瞄了瞄脸色微变的沈季康,觉得头又疼了,为什么每次这些臭男人掐架都得拽上她啊!
废话,男人们掐架还不是为了她,她还想躲清净不成?
梅落见一个存心扮空气,一个眼睛要冒火,只得无奈地准备开口介绍。
可是有人比她嘴快,已经大着嗓门出声了:“干爹干爹,我来告诉你!刚才一直忙着和你唠嗑了,都忘记帮你介绍了,他是我和小天的新爹爹,娘亲的新相公,名字叫寒城墨,是我们龙运王朝战功卓著的战王——的儿子。”
说话的正是天真可爱的甜甜小朋友,她一改在外人面前的羞涩,面对沈季康时是活泼开朗的,说话还带大喘气的。听到自己干爹有不认识的人,她就忙不迭地给介绍了,而且介绍的还是相当到位的,足以把沈季康气的死去活来。
“什么?不是说两个人这个月底才大婚吗?怎么现在就都改口了,难道说唐子竞给我的消息有误,他们已经成过亲了?实在是太可恨了!”沈季康听完甜甜的话之后,心中涌起了无数的疑问以及滔天的怒意。
唐子竞那天派人四处发通知的时候是把消息放在了沈家庄位于龙运京城的商铺里的,沈家庄的人立刻派人去给沈季康送信,恰巧沈季康正在去往长白山的路上,接到消息后就星夜兼程地赶往京城,并且火速抽调了沿途商铺的一些精贵物件填充到给梅落的礼物里。他原本是打算来阻止梅落嫁人的,爱慕了她那么多年,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别人呢?而且要嫁的还不是多年来的那两个竞争对手,而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无名小卒。所以沈季康是带着拆散他们的目的来的,乍然听到甜甜的这些介绍,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来晚了,亲事已成,徒留遗憾与伤悲了。
甜甜敏感地察觉到干爹的情绪不太对,就扬起笑脸,关切地问道:“干爹,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寒城墨在心里幸灾乐祸地大笑:“哈哈,不舒服,他当然不舒服了,小丫头你这介绍实在是妙极了,这下看他还怎么笑!”
现在沈季康脸上的笑容简直是比哭还难看,所爱被人夺走的痛苦已经折磨得他快要不能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