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震惊让袭楼脸色微变,他瞪大了眼睛,看向九华,知道喜服之事的人不超过两个,
“你是那名灰衣大夫。”九华的冷笑依旧挂在脸上,
“是我。”袭楼的心脏慢慢缩紧,心中是难以想象的挣扎,他不知道这时九华来的目的,九华慢慢踱步过来,走到袭楼的身边,他付在袭楼耳边轻声说道:
“怎么,害怕了?”袭楼确实心中有些震惊,但是他并未吭声,他看着九华笑得狰狞的脸,任由他接着说道:
“若是你不去圣女庙接你的夫人,那就请将我给你的喜服还我,我好向你的夫人交差!”听完这话,袭楼猛然往后退去,
“交差?怎么交差?”袭楼的眉莫名一抖,心中犹如惊涛骇浪一般翻涌,突然整个房间内出奇得安静,只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九华的高大身影就在袭楼身边,让袭楼的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九华居然是为了锦弦而来,这让袭楼的心中又多了一层感受,九华的脸逆光的状态下十分阴森,
“我就告诉她,她的丈夫已经死在了路上,再也不可能出现在他的面前了。”说这话的时候,九华的脸上带着嗜血的冷意,
再也不可能出现在锦弦的面前,光是想想,袭楼就是心里一痛,他神色慌张起来,指着九华道:
“你!不!不行!”九华一把挥开指着自己手,看着袭楼面色也开始僵了下去,他的眉目里尽是无法理解的心痛,只是在九华的眼里,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九华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他突然上前抓住袭楼的肩膀,心中的不甘化作怨恨,让他的手一点点的收紧,指尖刺入袭楼肩上的皮肤,却依旧没有停止,这个男人凭什么,凭什么能够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伤害那个自己一直不舍得伤害的女人!
“与其告诉她你躲在这里享受齐人之福,不如直接告诉她你死了!”若是这个男人死了该有多好,他的心思越来越怨毒,从他的眼神里透出的暗黑色调光芒中,他再一次开口:“你还犹豫什么?害怕她是妖?她成为妖是因为谁?她苦苦在圣女庙等你,你却躲在这大宅子里逍遥自在!”袭楼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错事自己造成的,就应该自己承担,怪只怪自己太胆小懦弱,怪只怪自己意志不坚定!袭楼任凭九华的指尖刺痛他的皮肤,起码这样他也能好受一些,
“锦弦真的做了哪些事吗?”他抱着最后一丝心中的犹豫开口,九华一把将袭楼推开,
“哈哈!锦弦要是听见你这样说,她会不会伤心,她究竟选了一个怎样的人!”袭楼的身体被九华的力量甩开,重重摔倒在地上,
“你只是知道了一部分,而我知道全部!”九华的心里装着所有的事情,就因为装得太多,才会越爱越深!九华心中剧痛,袭楼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个神色痛苦的男人,“你知道的全部,是什么?”九华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虑当中无法自拔,袭楼想要站起来,却没想到九华的声音突然转变,
“或者,你现在就让我将你杀死!”九华突然扑了过来,反手成爪,将正要站起来的袭楼再一次扑倒,他的手飞速的击上袭楼的喉咙,巨大的力道下,袭楼的脸色很快变成了绛紫色,眼见袭楼就要在九华的手下咽气,躲在不远处的海棠再也看不下去,连忙冲了出来,抓住九华的胳膊,
“求求你放了我家大人,他没有想呆在这里,他要离开的,你不要杀他!”海棠跪在九华的脚下,模样凄楚,九华看着袭楼的脸,闭上了眼,这个男人死了,锦弦一定会伤心,他不忍看见,他的手渐渐松开,最后他又笑了起来,笑得癫狂,眼角泪光一闪,他突然站了起来,袭楼捂住自己的喉咙,咳了几声,却听九华接着说道:
“我差点忘记你已经不是从前的袭楼。”这不是以往无论锦弦做了什么都深爱锦弦的袭楼,这不是以往那个只将锦弦放在眼里的袭楼,可偏偏锦弦就是要抹去他的记忆,也要和他在一起。本以为自己永远比不过这个人,如今再看他一副软弱的模样,看来还是自己太过自卑,
“我是袭楼,我从未变过。”
袭楼站了起来,眼里没有一丝之前的犹豫,他能从九华的话里听出九华对锦弦的爱意,他不能将锦弦拱手让人。即使锦弦是妖女又如何!九华吃惊的看了袭楼一眼,袭楼不像是在说假话,他的犹豫的眼神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坚定。
九华愣住,而后淡淡笑了一声,
“哦,你哪里没变?”他的目光在袭楼的身上上下打量,让袭楼感觉不自在,可是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关于锦弦的那些流言,我会与她一同承担,不管她是妖也好,人也罢,我会好好待她。”
九华脸上带着笑意,可是他的目光却更加悲凉,他装过身面向门外,
“哈哈!你终于走了出来,我也不用觉得自己愧对锦弦。”毕竟这一次的事端,是由九华间接的引起,只要袭楼有心要回到锦弦的身边就好。九华不知自己心中到底是什么感觉,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圣人,而当他选择保护锦弦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了他的永世孤独。
“可是我该怎么办?”这是九华的自言自语,说给自己听。他的心慢慢平静下来,最终只是叹息了一声,眼角湿润,注定要失去的东西何必苦苦挣扎,就这样看着他们就好,自己躲在暗处,慢慢的****自己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