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袁橙衣午睡起来,慧馨便单独求见了她。慧馨把汉王欲纳她为妾的事情跟袁橙衣说了,但隐去了谢家跟此事有关,只将此事说成是汉王一个人的主意。慧馨跪求袁橙衣,她坚决不要嫁给汉王,并请袁橙衣给她两日休假,她要回家跟家人商议推掉此事。
袁橙衣没想到慧馨如此坦白,对她的表态也很满意,很爽快地答应了慧馨的请求。袁橙衣被慧馨的真诚打动,还应承她将来她的婚事由她自个做主,即使顾承志将来要给她赐婚也会先征求她的同意。
慧馨从里间出来,经过门口拿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跟旁边的女官打了个招呼。她这样一番做派,其他人应该懂得接下来该怎么做吧,这种内忧外患的时候,大家还是要先安内,主动跟袁橙衣坦白,大家以后的日子才好过。人活几十年,谁没点把柄呢……只是不能让这点把柄影响大局。
慧馨坐上送她回府的马车,她没有直接回谢府,而是先去了一趟无名茶楼,留下一封给南平侯的信请他们转交,这才回了谢府。
慧馨一回府便拉着吃惊的谢睿进了书房,她把慧嘉说的话隐去荷包之事跟他复述了一遍,看着谢睿吃惊的样子,想来他是真地不知道了,谢老爷竟然瞒着谢睿跟慧嘉商议这些事,还是慧嘉根本就在撒谎?
谢睿吃惊地说道,“怎会这样,父亲从未跟我说过这事,二妹真是这样说地?”
“二哥,二姐的确是这样跟我讲的,不过此事真假还不能确定,也许是二姐杜撰地,不过,这件事事关整个谢家,马虎不得,所以我才跟圣孙妃要了休假回来跟你商量。投靠汉王之事绝对做不得,虽然现在皇上跟皇圣孙不合,但皇圣孙在朝中影响力绝不容小觑,而皇上龙体不和,皇圣孙是大赵皇位名正言顺的正统继承人,这天下早晚是他的。汉王纵然一世枭雄,可他总归是名不正言不顺。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就算他要造反,前头还有南平侯挡着他。父亲身在江宁,不了解朝政时局,大概是听了什么流言才生了这种想法,二哥可要多劝劝。”
谢睿站起身来回地踱步,“七妹放心,这事无论如何都使不得,我立刻给江宁去信。”谢睿想着谢老爷竟然瞒着他暗地里跟慧嘉密谋这些事,就觉得背后一身冷汗。
慧馨把谢老爷那边交给谢睿对付,荷包那边就看南平侯了,虽说这些旧物起不了多大作用,可是慧嘉现在有心用这些来对付她,她就不能再让这些东西留在慧嘉手里。她今天留给南平侯的信里,就写了请他想办法把那些东西从慧嘉手里偷过来。南平侯连圣孙府都敢夜闯,汉王府应该难不住他吧。只是不知南平侯什么时候能看到她的信,事情若是久了生了变数就麻烦了。
慧馨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有心事睡不踏实。她叹了口气睁开眼睛,爬起来点了灯烛,拿出《十方游记》来读。看着书中描述的异域风景,慧馨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一阵风拂过,烛火轻晃了一下,慧馨转头望向窗口,竟见到南平侯已经进了屋,他手里拿着东西,正是慧馨的旧荷包和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