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深深一笑低声说:“痴心妄想果然就是痴心妄想,就这么盼着又明知不可能,度过了十年,从报刊上不断知道,你过得很好,而我年华已逝,更加配不上你,如果不是我命不久矣,我还不会回来,我只是想在有生之年,再好好看看你,好好跟你说说话,于心足以。”
“命不久矣?”凌锐天微蹙下眉,并非真的冷血无情,只是对她再无他感而已,应有的关心还是有的:“怎么回事?”
“肺癌末期。”文贝贝苦涩一笑,看开似的说:“医生说最多还有半年命,劝我有什么心愿未了,就赶紧去了解,免得遗憾终生,我无他求只求,有生之年能再见你一面,真的就死而无憾了。”
凌锐天仍抱希望的追问:“你在哪家医院确诊的?”
文贝贝开手袋拿出一叠单据给他看,悠悠的述说:“开始时我也不相信,老天待我是何其不公?一生我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却要跟心爱的人天各一方,是不是我上辈子作孽太多,这辈子才这么惩罚我?就是因为不信,我去过知名几家大医院,得到的结果都一致,人呢不认命不行啊!”
凌锐天仔细看过诊断书,还给她同时劝:“现代医学昌明,既然医生说你暂时没危险,你不妨保持好心态,没准用不上半年,医学家们就能攻克癌症呢。”
“听天由命吧!命里三尺难求一丈。”文贝贝表现得很豁达,明眸如水望着他恳求:“我只希望你能陪我,陪我走完人生最后这段路,可以吗?”
“我?”凌锐天有点意外,不假思索的问:“你一直没结婚吗?你的家人呢?”
文贝贝脸色不由更显苍白,自嘲深深的说:“我都不知道我是什么命,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好男人肯娶我,本以为从此会幸福,谁料到我竟不孕,多方求治无效被迫,丈夫与我离婚,虽然给我一笔不少的赡养费,时隔不过三年,我又查出身患绝症,有时想想都想笑,都不知道我这一生,来这世上做什么?就是品尝各种辛苦吗?仔细回想唯一值得留恋的,只有跟你在一起的那半年时光,是我这一生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
时光一去不复返,昨日之忆不可追,过去就是过去,不会重来。
凌锐天怎会不知她话语隐意,面上冷淡表情丝毫未褪,如今的阅历又怎会不知,就算当年她年少无知被迫离开,如果真如她所说那么不堪忍受,心里那么看重这份情这个人,她又没失去人身自由,打个求救电话总可以吧?
怎样艰难如果她想取得联系,会十年毫无音信吗?时至今时今日,怎么还是当年可比?当然深知看事看人,都去看本质懂得深思,这么简单的把戏,又怎能打动今时的凌锐天,会说不如会听的。
跟我耍心机?凌锐天对她的反感剧增,原本顾念的那一丝旧情,顿时荡然无存,徒留于心的是更浓重的冰冷,什么情和爱的,在这些人心里全是屁,自私自利自我金钱万能,跟这样人多说话,纯属浪费时间自虐一样。
如果知道再次见面这么不堪,真就相见曾如不见,最少心里还保曾经的纯,年少轻狂时的纯真,没有心机算计利益,只有简简单单的单纯喜欢与不喜欢。
这些女人连宝宝一丝都不及,哪像我宝宝那么单纯,喜怒哀乐分明,从不阴险诡诈,就算偶尔耍耍心机,也总是处于善意,从不是谋一己私利,大是大非上从来不输男人,就这样的宝宝,怎能不宠着上天?
别的女人怎配与我宝宝比肩,真是多看一眼多厌烦,早知如此就不该见,应该去给宝宝道贺,现在也才晚餐时间,小饭店应该正忙的时间,现在去也不迟吧?
一念至此急忙问门口的乔安:“给宝宝准备的贺礼呢?带着没有?”
乔安闻言下意识松口气,看来先生不会情海生波,还是以叶芊涵为重,这样一来舒畅的美女蛇计无效,只要先生能保持理智,还有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