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张氏担心道。
村里都仰范举人家鼻息过日子,真要得罪了范举人家,那在村里还咋过下去!?
“你听谁说的?”甘氏沉声问。
聂二贵撇了下嘴,“当日是打听出来的!娘还记得不,他们每次去县城都是晚上回来,前一次是晌午后回来的。我打听的,那天王忠自己赶驴车回来的,神色不好。肯定是他们在县城里得罪了范举人!”
“他们得罪了人,不会连累我们吧!”刘氏顿时面色不善。
柳氏温声笑道,“应该不会吧!云朵是个实诚的,又会来事儿,不可能得罪范举人吧!”
刘氏切了一声,“有啥不可能的!那个小贱人嘴巴毒着呢!”
张氏一想到云朵和聂大郎有可能得罪了范举人,就有些待不住了,“我去问问。”
聂兰也忙跟在后面。
刘氏看着也跟上去。
云朵家里却没有人,聂大郎在聂里正家,她在作坊里。
聂兰跑到作坊,把云朵叫出来。
张氏还没有问,刘氏已经口气冲道,“你是不是得罪了范举人家?”
“得罪?我得罪范举人家干啥?”云朵一脸无辜不明。
张氏看她这样,松了口气,“没有就好!咱们一个村都在范家底下讨生活,有啥不好的,你和大郎多忍忍。”
云朵暗自翻个白眼儿,她和聂大郎住的是村里的房子,不是范家的,他们没有种地,吃的啥全是买的,可没在范家手底下讨生活。
刘氏又追问,“那你们咋不使范举人家的驴车去卖货了?”转而想到卖货,她有些迫不及待道,“你们那些红薯干,卖了多少银子?得有十几两银子吧!”
“你要借钱?”云朵反问她。
刘氏眼神转了转,这个小贱人钱挣多了,喘起来了,她暗哼一声,皮笑肉不笑道,“那就先借我二两银子使吧!你也知道老宅日子不好过……”
“不借!”云朵冷笑,转身又进了作坊,关上了门。
刘氏站在外面,气恨的怒指着被关上的大门,“小贱人!”
云朵咣当把门打开,冷声道,“这么恨的骂我,还想让我借给你钱?你长得好看?!”
屋里正忙活的人都出来看,对着刘氏目露嘲讽。
刘氏羞恨不已。
张氏张张嘴要说话,聂兰拉着她,“娘!家里还有好些活儿,我们快回去吧!”拉着她就走。
云朵嘲讽的看着刘氏,挑眉挑衅,再骂啊!死婆娘!
刘氏两眼瞪着,恨不得抓着云朵狠狠打一顿,咬她一块肉吃。看着院子里干活儿的人都看着她,想到她快要娶儿媳妇了,怒哼一声,恨恨的瞪云朵一眼,转身走了。
山根嫂子呸了一声,劝云朵,“别跟那种人置气,气着不值得!我看你就算娶个千金小姐的儿媳妇回来,她也过不好!”
几个媳妇子应声,都劝云朵。
“我不跟她气!的确不值得!”云朵笑道,刘氏惹恼了她,她不会客气!
刘氏啥事儿没打听出来,回到家一说,聂二贵不相信,甘氏虽然信张氏,却也心中有些疑惑。
次一天聂二贵和聂三贵又去县城卖豆芽,聂二贵就借着送豆芽的机会,跟范举人家厨娘搭上了话。言说是云朵和聂大郎的二叔三叔,问还有谁家做鱼的。
没有费多大劲儿,就从厨娘那里得知,聂大郎不愿意给一户人家做鱼的事儿。至于多的,厨娘也不知道,聂二贵没打听出来。
不过云朵和聂大郎不愿意给人家做鱼,有可能因为开了作坊了,觉得自己也算是老板了,嫌钱少。他就想钻这个空子,跟那厨娘说,他们也会做鱼,让她帮着递个话儿。
等回到家,聂二贵就让刘氏学做鱼,“他们嫌钱少,不愿意做。咱们做!”
现在时常下雪,清湖里开始结了薄薄的冰,鱼已经很难撒到了。甘氏改了逢集才去卖鱼,收的鱼都攒着,不管死的活的。这个冷天,鱼死个几天,也不会坏。
听云朵不给人做鱼了,刘氏立马来了精神,就要把做鱼的手艺学会。
只是从聂大郎病了以来,她就欺压大房,家里的活计都推给张氏,因她生了俩儿子,张氏就生了聂三郎,还有个聂大郎病秧子,年年吃药花钱,还有两个赔钱货,有人帮忙。甘氏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闹起来,就不管。刘氏已经多年不曾好好下厨了,别说做鱼,连窝窝都蒸不好了。
看她杀个鱼都杀不好,鱼鳞都刮不干净,鱼个拾掇不干净,甘氏沉着脸让她被糟蹋东西,“要去让你大嫂去!你就给歇了心思吧!鱼都让你祸败了!”
刘氏不服不忿,可她切出的鱼肉片和张氏做的一比就看出高低了,“我多练练还不就成了。”
“那你就先做饭,做饭练手。”甘氏道。
刘氏脸色一僵,扔了菜刀。
甘氏看着心里更气,使唤她做饭。
结果做的饭难吃,聂老汉不叫她做,不满的看着张氏,“做的好好的,干啥让她去做饭!这饭做的能下嘴吗!”
刘氏被嫌弃的脸色难看的不行。
就连聂四郎都觉得她做的难吃。
聂老汉不吃了,出来到小院这边来。
云朵和聂大郎刚吃完饭,碗在锅里泡着,正准备刷锅。
聂老汉看了看,“我没吃饭,给我做点吃的!”
“爷爷!我们都吃过了,也没有菜,要不你拿东西来,我给你做!”云朵没看他,刷着锅跟他说话。
“你们卖了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