毡帐之内,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再说话,四周显得无比的寂静,案几上的油灯的灯芯似乎短了些,光线变得摇曳不定,毡帐内暗了下来,项宁站了起来,走过去挑了挑灯芯,毡帐顿时重又亮了起来。
云佳的目光自然而然的随着项宁的动作跟了过去,她忽然注意到项宁的胳膊处的衣服不知在什么时候破了一个洞,“呀,项宁,你的衣服破了,脱下来,我帮你补补吧。”
项宁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破了,“没关系,晚上我自己补吧。”
“脱下来,我帮你补。”突厥少女的声音似乎不容置疑,更是一副项宁不让她补就誓不罢休的表情,无奈之下的项宁只得从了她,将外衣脱下交到了她的手中。
云佳拿起项宁的衣服,缓缓的走到了油灯下跪坐了下来,从怀内取出了针线,竟是仔细的帮项宁缝起了衣服,令项宁没有想到的是,平日性格火辣的女孩在做起需要极大的细心的女工针线的时候竟然是如此的细腻和认真。灯光下,云佳白皙红润的脸蛋显得分外的娇艳,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柔和娇美的别样风姿。
项宁的目光为这世间的美景所吸引,渐渐的变得火热,而等下的突厥公主似乎也感受到了这隔空射来的火热目光,白皙粉嫩的脖子渐渐的红了起来,渐渐的脖子和脸蛋上的红意更浓,大有红艳欲滴的架势。
针线穿引之间,云佳渐渐的发现自己竟然无端端的变得紧张起来,忽然手指一抖,锐利的针尖刺入了指上粉嫩的肌肤,不由的“啊”了一声,玉指放入了唇中,吮吸着冒出的鲜血。
项宁慌忙走了过去,这时候云佳已经将手指从口中拿了出来,鲜血显得止住了,“啊呀,针掉了。”她刚刚正在缝好收尾的一针,却不慎刺破了手指,慌忙之中细小的针线掉入了案几下的阴暗处,却是怎么也找不到了。
项宁急忙拿起桌上的油灯照着桌下,趴了下来帮着寻找银针,对于需要以物易物的突厥人来说,这对于汉人来说极为常见的针线却也是有些价值的。
两人趴在地上,仔细的找着每一寸地方,找着找着,难免的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近,直到近得云佳不用抬头,都能感觉到项宁身上的热力,从未曾与男子如此近距离接触的她,不由羞的脖子和脸蛋更加的红了。
油灯照亮了桌下每一寸地方,很快,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现了银针掉落的地方,就在两人中间,两只手闪电般的极有默契的伸向了那一根小小的细小针线,自然而然的,两人的手无可避免的碰到了一起。
感觉到羊脂般的滑腻碰到手上,过电一般,一触即闪,项宁莫名的砰然心动,手上一颤,竟然打翻了油灯。
地上火光一现,转瞬变暗,帐篷中漆黑一片。项宁见状吓了一跳,以为地上的毛皮很快就会点燃,但转瞬见到油灯熄灭,没有起火,有些庆幸。
转瞬发现自己庆幸的有些为时过早,火势没有起来,看的朦朦胧胧,可是黑暗之中,嗅觉触觉反倒更加灵敏。
一股幽香带着菜油的味道传了过来,怪异清幽足以让男人血脉贲张。
云佳紧张的没有说话,项宁也呆愣得忘记了说话,眼睛渐渐适应了帐篷内的黑暗,项宁发现,对面黑漆漆的眸子望着自己,有如天上的明星。
那一刻的项宁仿佛看到了这眼内太多的含义,流星一样的划过,无法让人琢磨。
不知过了多久,项宁这才从迷离失措中清醒过来,不由心事更重。
自己怎么说也是两世为人,怎么如今的表现和初恋的少年没有什么区别。更何况自己已经有了沈雨彤,算来算去都已经算是有妇之夫,按理说内心深处应该容不下别人了,但也不知是男人的天性又或是这个世界依然实行三妻四妾的风尚,总是项宁如今在内心中不能不承认,和云佳在一起多日,他已经习惯了她的火辣和有时候的野蛮风情,还有欣赏她骨子里面的那种坚强和柔性,这算不算爱,已可算是集前人万千经验的情场高手项宁,他仍是不知道。
“我去看看帐内还有没有灯油。”项宁稍向后退了退,伸手摸索着想要找到掉在附近的油灯。
云佳似乎再也不敢看项宁一般,也低下了自己的头,伸手想要帮他寻找,油灯没有找到,二人的手掌却又碰到一起。
项宁这回没有抽回手掌,而是紧紧握住了对方吹弹可破的手腕,云佳居然也是没有动,不知过了多久,一刹或者永久,帐外忽然响起了拓拔余阙老远传来的声音,“项兄,我把我的宝雕弓拿来了,你看看合不合用。”
项宁慌忙的放开了手,站了起来,轻轻的说了声,“佳儿,对,对不起。”但随即就想抽自己一巴掌,干嘛要叫得这么亲密,加深气氛的暧昧,这不是乱上加乱嘛。
云佳一听到拓拔余阙的声音,仿似被人撞破了害羞的事情一般,慌忙站了起来,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跑出了项宁的毡帐,竟是让武功不俗的拓拔高手在昏暗中只看到一条黑影,急忙大喝一声,拔刀冲入项宁的帐内。
“项兄,你没事吧,我刚刚看到有道黑影从你帐内冲出来,可是要杀你的人?”拓拔余阙关心的问道。
这时,项宁终于找到毡帐内的灯油,重新点燃了油灯,脸上的表情在拓拔余阙疑惑的目光中保持着无比的平静,“没事,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