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魑师决定出手,那此次该如何运作还请指点魏某一番才是。”
默然片晌,鬼医方才沉思着道:“军堂的意思是怎样的呢?”
魏亭淡笑道:“军堂的意思,是说这次让我们看着办,不过一定要保证陛下被激怒,好让军堂能够通过其他的一些运作,让清淮郡王离开长安,参与开春就要进行的与吐蕃之间的大战。”
鬼医皱眉沉思了一下,很快眉毛舒展甩开袖子,站起来,望向窗外依然下着小雪的天色道:“看来那条青龙要将长安这潭水搅得翻江倒海之后,腾跃到陇西的西北边疆去了。也罢,我们就在后面推一把,然后全力配合那个年轻气盛的小子就是了。你能确定那小子交给你的那卷名册他没有仔细看过吗?”
“这,据慈儿说他应该没仔细看过,不过宁郡王是否会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那就不能确定了。魑师的意思是?”魏亭试探着问道。
“一个西域酒商,做些吐谷浑的小生意罢了,能够接触到多少高层次的人,你看着办吧,适当的换些重量级的名字上去,不要管是属于哪一边的。那些通敌卖国的人,是该好好的治治了,这是锦衣卫的职责,不是嘛!”鬼医平淡的说道,但他所说的事情却必将让长安城甚至整个大楚都再次遭受异常巨大的震动。
“魑师,如果这样的话,那事情的后果就不太好控制了,宫里的那位必然会发雷霆之怒的。”魏亭脸上的惊骇之色是装不出来的,事前他虽然也有估计,甚至也谋划将世家、士人官僚以及最靠近皇帝的儒家皇权派亲信,这三方势力全部牵连进去,但他却没想到鬼医所做的谋划将会造成的震动几乎能将长安城上空的天都震塌了。因为鬼医口中的重量级人物,可都不是一般的角色,最起码会是各大势力中出卖军械物资的推手和重要环节之上的人。
“不好控制才好,别告诉我你让钟小子刚刚故意夸大锦衣卫的现状,没什么其他方面的心思。皇帝想要通过项宁这血气方刚的孩子打压世家、士人和外戚,世家想要让这孩子打压皇帝、士人和外戚的内阁,那我们就让那孩子把他们都打疼,反正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有他们都疼了,才会坐下来协商,联手压制这件事情。这件事最终还是会被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而打疼他们所有人的项宁就会成为众矢之的,皇帝不可能杀了他,那就只能赶他走了,不是嘛!”鬼医神情淡然,缓缓的分析着。
魏亭一生沉浮,他又岂会不懂这些简单的斗争道理,点头赞同道:“如此,那我立刻就去办。”
“慢着!”鬼医并没回头,却是叫住了就要隐入屏风内的魏亭,忽热挥手抛过来一物。
魏亭然伸手接住,偷眼一瞧,却是一青瓷药瓶。
“你脸色灰败,印堂法暗,呼吸长短不一,想来是七年前的旧伤发作了吧!拿去,每旬日服食一粒,三个月到我这来拿一次,一年方终,应该能为你延寿几年。我看得出来,钟小子并没有做好接手锦衣卫的准备,你还得多带他些日子。”
“多谢魑师,您也得保重啊!”魏亭感激的道。
“没看到大船重新焕然一新的,老水手是不会甘心离开的。”鬼医回身对着屏风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