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就该知道,我有两门生意不做。”贾瞒伸出两根手指,“一,兵器,二,棺材铺。我从不赚死人钱。”
“有趣。”方景城突然插话,“难道贾老板是想告诉我们,你是一个情怀高尚的人?你若是不赚死人,何以资助萧皇后出兵攻打我丰国?并非说这不好,你是商人,有钱就赚无可厚非,我丰国也不会因为你资助了一场险些发生的兵祸而无辜牵怒于你,只是既然做了,便不该再给自己贴金。”
贾瞒莫名笑了一声,她笑起来很是好看,带几分儒生味道:“少将军言之有理,上次我资助萧皇后之事的确不该掩去,有些原因我也不方便告诉二位,只是这一次,我想问问二位,温太子是否意不肯娶韩家小姐?”
绕了大半天,终于绕到了点子上。
方景城似笑非笑,只淡声说道:“娶又如何,不娶又如何?”
“我想二位应该是不希望温太子迎娶韩小姐的。”贾瞒的目光中含着其他意味,大家都知道那是什么,有些话不能点破,“我也不跟二位再兜圈子了,如果二位想毁去这桩婚事,我可以帮你们,另外,我还能延缓他们造船的速度,我想这对少将军来讲,是一个很值得考虑的地方。”
“这我倒不解了,贾老板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呢?”傅问渔才不信贾瞒会如此好心肠。
“傅小姐聪慧,我是生意人,我只赚钱,目的也很简单,丰国与祈国生意来往不多,主要是因为两国关系紧张,普通商人莫敢行商,我想劳烦少将军行个方便。”贾瞒真的,是一个极有眼光的生意人。
虽说现在天下人人皆知方景梵才是丰国的太子,但是看得通透的人都明白,在丰国真正能定人心的依然是方景城,贾瞒赶在丰国使团进入睿陵城之前就早早与方景城这个丰国质子打好关系,到时候就算她与丰国的使团未能谈妥,她也还有后路,而且以方景梵谨慎小心的为人处事方式,只怕不会答应贾瞒的行商想法,方景城是最好的选择。
最可怕之处在于,这个人手笔之大,胆量之大,怕是男儿也比不上!
拿着整个祈国最重要的战船修建之事做条件,与方景城谈个生意,这番胆气,可谓包天!
“想来你们都知道,我是祈国首富,祈国近年来因为萧皇后的大肆挥霍早已百疾缠身,赋税之重你们难以想象,普通商人早就难维持,我只是想为祈国商人出一份力,若是能与丰国来往频繁,于祈国有好处是其一,对丰国,我想也是大有益处,少将军天纵之才,不难想明白这个道理。”贾瞒从容说道,她似乎吃定了傅问渔他们不会拒绝。
这种事傅问渔不能做主,也做不了主,掌宰一国经济命脉这种事,只能由方景城做决定。方景城悄然握住傅问渔的手,又笑望着贾瞒:“将你的想法列成条款,我与夫人看过若觉得合适自会考虑你的条件。”
“我不觉得少将军有考虑的余地。”贾瞒用上了商人最爱用的得寸进尺进行逼迫。
然而方景城却不是什么商人,他稳得紧,不动如山一般,再诱人的条件,再危险的选择,他也能稳稳走过:“本王永远有余地,与本王做生意,你最好稳打稳扎的来。”
这番气势,便是稳压贾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