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琅便只能忍着胸口奔涌而袭的痛楚,凝着眼中的深情混着苦涩:“好,此事,祈国概不追究方景城之责。”
“如此甚好。”傅问渔轻言浅笑,又看向萧凤来:“萧皇后,既然温太子都说此事与我们无关,那你是否同意呢?”
何苦如此刁难萧凤来,明明知道,只要是温琅的话,萧凤来都会依。
“你们走吧,方景城与温琳的婚事,也就此作罢,你们赢了。”温琅的声音似飘在半空中,散成一缕缕轻烟般不能落地,他败得彻底,再做挣扎已没有任何意义,不过是想逼方景城娶温琳而已,他们却不惜要火烧连营,甚至大战一场,如此任性,谁人可敌?
“等等。”萧凤来却缓缓出声。
她红色身影绕到傅问渔跟前,细看了她一眼,又望向温琅,很是温柔:“你能不能告诉,为何兵部出了事,你却没有告诉我。”
温琅他眉头一皱:“你少发疯!”兵部哪里有出事?
对啊,温琅当然还不知道兵部那点小小的麻烦,毕竟栾二千大人只告诉了温琳,而温琳,显然没有来及得,或者是说,没有想过要告诉温琅。
傅问渔的唇角漫过淡淡笑意,与方景城十指相扣的拇指轻轻在他的拇指上转了转,最有意思的事情来了。
萧凤来笑起来,笑得声音清亮,歪着头看着温琅,很是不解的模样:“我究竟对你哪里不好,你就这么想跟我反着来。”
温琅推开她,他与方景城已经谈妥了,就不必再留在这里,他们自是有办法活着离开,萧凤来也不能杀了他们,便准备走出凤仪宫。
然而萧凤来的身影却像不散的鬼魂一般缠着他,红色的衣衫轻轻缠上温琅的手臂,萧凤来几乎整个身子都贴了上去:“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温琅抬手一掌要打在萧凤来身上,萧凤来侧身柔软躲过,只是一双媚眼中难得有些难过的神色:“温琅啊,你喜欢傅问渔,我就替你把她和方景城分开,甚至给方景城指了门婚事,你以为我看不出是你叫温琳来找我的吗?看不出是你说服了方景梵吗?可是温琅,你想我让做的,我都做了,你为什么还是不开心呢?”
“母后,儿臣告退!”温琅几乎咬牙切齿。
萧凤来听到这声母后的时候微怔了片刻,然后又摇头大笑,笑着望向傅问渔,微哑性感的声音问她:“你说你啊,到底给他喂了什么药,或者你可不可以教教我,是怎么把他迷得这么三迷五道的,我向你学啊,好不好?”
傅问渔不说话,他们这个局中局设得太大太多层,已经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萧凤来此时的疯狂是在他们意料之中的。
她一边笑一边将袖中藏起的那张圣旨拿出来扔在温琅脚下:“你以为,他们需要你来救吗?你以为,只有边关大军震慑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做的事吗?”
温琅觉得这圣旨样式奇怪,不是祈国所有,捡起来一看,方才知道是丰国皇帝的亲笔御书,盖着丰国皇帝的传国玉玺之印,龙腾虎跃,满纸荒唐!
丰国皇帝,跟祈国要了一门亲事,将长贤公主温琳,下嫁,太子方景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