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傅问渔这出好戏却让方景城轻松了不少,那陈文,是妥妥的死定了,陈家的那位礼部侍郎估计要哭晕在茅房,真是养了一对好儿女,个个往死了里坑爹。
傅问渔在陈婉婉耳边低语完,漆黑的眼珠子转了一圈瞟了一眼这满屋子“爱慕”城王爷的小姐们,扶了扶头上的发簪:“怎么,要不要我把簪子借你们都用一用,来个以死相逼,让城王爷娶了你们啊?记住了,这簪子得照准了往胸口捅才像是我傅问渔的作风。”
按着小姐们原本的打算不是这样的,这会儿的傅问渔应该是求饶才是,怎么她却占尽了上风,那主事的陈婉婉早就吓得魂不守舍了,看着有点痴痴呆呆的。
傅问渔冷笑一声:“既然各位不想寻死,那我可就走了,哪个想去衙门告状的,我傅问渔等着。”
说罢,她带着花璇和毕苟两人从从容容潇潇洒洒离去,半个阻拦的人都没有,只有人慌忙地喊着大夫,这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陈婉婉死在这儿不是?
下了楼,毕苟拉了拉傅问渔的袖子,指了指对面的楼上。
傅问渔一抬头,方景城那张脸便等着那里,冲她勾勾手指,让她上去。
“不去,什么破事儿。”傅问渔来了脾气,今日这群姑娘里头肯定是有真个喜欢方景城的,不然不会来这么多人,总不能个个都是来替陈婉婉壮胆的。
要不是方景城,自己也不会被这么一群女人围攻,凭什么自己在那边大杀四方的,他坐在这儿看戏看得热闹?
方景城何等耳力,自然听见了傅问渔这抱怨的声音,摸了摸下巴,哈哈一笑跃下楼来,抬了两根手指止住花璇和毕苟,与傅问渔并肩而行。
“小娘子这可是吃醋了?”方景城难得没正形地说着俏皮话。
“哪里哪里,贱妾替夫君斩了几朵烂桃花,还望夫君不要见怪才好。”傅问渔怪声怪气地说道。
方景城听了忍着笑:“唉呀这可如何是好,听说有人等我前去相娶,我一日不娶,她便一日不进食要活生生饿死,怎好看人丧命啊?”
“你若娶她进门一日,我便饿她一日,将她活生生饿死,那夫君你娶是不娶?”傅问渔一本正经地说道。
“啧啧,好个凶悍的小娘子,这还没进门就管得这么凶,若是进了门,这京中的女儿家可不都要望穿了秋水也望不到我了?”方景城认认真真地扯着胡说。
“不用等到他们望穿秋水,先就帮她们把秋水戳瞎了,夫君你可且莫心疼。”
……
“哈哈哈哈……”
方景城再忍不住,在街上大笑起来。街上的人像是见了鬼,这么多年了谁见方景城笑成这样过,甚至连见他笑的次数都少得可怜!
刚才在茶楼里寻死寻活的姑娘听了这笑声连忙去看,这不看还好,一看正是方景城握着傅问渔的小手笑得前俯后仰,只听得他高喊道:“哪家姑娘若是因本王不前去娶她就要寻死的,就赶紧去死吧,府上有悍妇凶妻,实不敢娶妾也。”
花璇和毕苟两人在边上笑得揉着肚子擦着眼泪,咱家少主耍起诨岂是傅问渔招架得住的?瞧瞧那位挑起话头的傅小姐脸都红得要滴血了,她两也不上去帮忙,由着少主欺负傅问渔。
饶是傅问渔脸皮再厚,也经不住方景城这般没脸皮的大喊大叫,连忙捶着他胸口叫他闭嘴,这更加的不得了,这么明显的当街打情骂俏,简直是有伤风化,有伤风化!
红了一屋子姑娘的眼睛,傅问渔拉着方景城赶紧走,别在这儿丢人。以往都是方景城拉着傅问渔往前走,这一回倒是调转过来了。
方景城反握着傅问渔渐渐养得柔软的小手,眸光渐渐而深,他明白傅问渔也清楚,两人在这街上的打情骂俏,不过是为了震慑一番那些打着傅问渔主意的人,绝非是真有情意在。比如今日想给傅问渔难堪的那些女人,只怕再也不敢邀傅问渔来吃茶了。
她有几缕头发扬得有些高,方景城看着笑了笑,那一年那一日,那个人也是这样拉着自己在草原上奔跑,任性地不许自己跟别的女子说话。若非那只利箭,今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爱极了傅问渔的笑容,如今,他觉得傅问渔的这几缕头发,也是好看的。
“你会种花是吗?我极爱无霜花,你若有空,帮我种一朵吧。”方景城突然说道。
傅问渔应下,她许是怎么也不会知道这一日方景城心中的百转千回。
回到傅府的时候已经是夜幕初升的时候,几人都在外面吃了饭倒也不饿,支了桌子在屋外喝着茶,说着闲话,说起今日的陈小姐时花璇直接啐了好几口,直骂这样的女人简直给少主提鞋都不配。
傅问渔倒是听方景城下午的时候提起过他一直想养无霜花,却怎么也养不活,他府上的人要么忙得没有时间去折腾这些小玩意儿,要么是有时间的但根本不懂花艺之道,傅问渔正好是那种有时间又挺喜欢种花的,便寻了花谱过来看。
看得正入迷的时候,却被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打断了。